296、崽大不由娘(第1/3 页)

苟麻子爹妈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谦卑的笑,这让我很难受。我不禁联想起来,倘若我音讯全无,回来的是苟麻子而不是我,我的爹妈是否也如他们一样,诚惶诚恐?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倘若回来的不是我,我爹妈肯定也像眼前的苟麻子爹妈,大气也不敢出,双手紧贴裤缝,微微佝偻着身躯。

我的心里一酸,眼眶不觉湿润。

我连忙起身,扶着苟麻子的爹,请他坐。

孟小冬也乖巧地去扶了苟麻子的娘,让他们夫妻并排坐在一条长凳上。

苟麻子的娘声音很低,似乎怕惊吓到人一样问我:“者儿,我家胜利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街坊都叫我“者儿”,从我穿开裆裤叫到现在。他们叫得自然,我听得也很舒心。

我说:“婶,胜利手头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估计过几天也该回来了。”

苟麻子的爹就疑惑地问:“怎么他电话也打不通。”

我心虚地笑着说:“正常。胜利的电话一般都不好打。”

孟小冬问我道:“他们是苟胜利的家人?”

我说:“是。胜利的爹妈。”

苟麻子的爹妈就把眼光都来看孟小冬,我赶紧介绍说:“叔、婶,这位就是胜利的老板,孟总。”

苟麻子爹妈像是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不约而同一齐起身,惶恐地望着孟小冬笑。

孟小冬顿时局促起来,她知道苟麻子这个人,也知道苟麻子是我安排去了成都躲避徐源。但她从来没把苟麻子当作是自己的员工,她曾经跟我说过,她不喜欢苟麻子。苟麻子的獐眉鼠目让她看起来很不舒服。好在苟麻子远在成都,她平常见不着。这段时间苟麻子回来,也是临时接替蔷薇的工作,守着盐田的物流公司。

苟麻子与徐源的过节孟小冬并不知情,我也从来没告诉过她。现在她突然被我推出来,告诉苟麻子爹娘,她就是苟麻子的老板,这让孟小冬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好在孟小冬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她看了一眼苟麻子爹娘说:“苟胜利会回来过年,你们二老放心。”

苟麻子娘听到这句话,顿时满心欢喜。由衷地赞叹说:“孟老板又年轻又漂亮,我家胜利跟着你,是我家烧了高香了。”

孟小冬被她的这顿恭维弄得红了脸,她轻声说:“我们是老乡,出门在外,老乡都是亲人。”

我再次请他们坐了,我娘去拿了一副碗筷,要留他们一起吃饭。

苟麻子爹妈却打死也不肯,说自己见到额胜利的老板了,也知道了胜利的情况了。哪里还敢与胜利老板坐一起吃饭的?他们连声道谢后退了出去,走到门边对我说:“者儿,麻烦你告诉胜利,我们在家等他回来过年呢。”

我送他们出门,我娘也跟着出来。

送走他们后,我娘一把将我拉到一边,狐疑地问我:“者儿,你不是和这个姓孟的姑娘开了家推拿店么?”

我楞了一下,赶紧点头说:“是呀。”

“胜利在你们店里做事?”我娘冷笑着问:“他也懂推拿?”

我心里猛跳了几下,刚才口快了,说苟麻子是孟小冬的员工,这就是说,苟麻子也是我的员工了?

所谓急中生智,在这一时刻被我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笑嘻嘻地对娘说:“娘啊,你以为孟总就只是开个推拿店吗?人家可是大老板啊。”

我娘沉静地说:“她跟你什么关系?”

我平静地说:“合伙人的关系啊。”

我娘就不作声了,深深地看我一眼。走了两步站住脚说:“者儿,这个孟姑娘,你要与人家保持距离。”

我莫名其妙地问:“娘,你是什么意思?”

我娘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