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了。
我的心一跳,想起徐小婷她的代工厂来。
一眼看过去,哪里还有代工厂的影子!
天!我暗暗叫了一声。代工厂这段时间都在赶工,厂里没放假,也没有人请假。这就是说,徐小婷的代工厂里,至少还有百十号人在啊。
我赶紧摸出电话给徐小婷打,铃声在响,却没人接。
接连打了几遍,依旧如此。
我又换了李小妮的号码打过去,干脆提示无法接通。
我的头轰地一响,顿时有些头昏目眩。
可是眼前是一片宁静的黄土,我根本找不出工厂原来的位置了。
身后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扭转头去看,发现已经有挖掘机在开始挖土救人了。
我急得跳起来,冲着拦着我的警察吼:“放我进去,我要去救人。”
可能是我凶神恶煞的样子让警察害怕了,他居然装作没看见我一眼,将头扭到了一边。
我几乎是翻滚着身子爬上了黄土,站在一片呈现死亡气息的泥土上,我茫然地四处张望,心如跌到了冰窟窿里,再也无法温暖起来。
我大喊着徐小婷的名字,除了耳边吹过去的风,我没听到她半点的回应。我又喊李小妮的名字,还是这样回应我。
绝望如水,迅速蔓延。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声音开始变得恐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呼喊。
我不能让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我要为她们做点什么!
黄土上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已经被脚下的泥土拌得摔了无数个跟头。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绝望的神情,呼喊声此起彼伏,哭声越来越大,终于汇聚成一片哭喊的海洋。
悲伤在空气中蔓延,每个人的眼里都含着泪水,徒劳无功地叫喊着亲人的名字。
我听到有人叫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翁美玲高一脚底一脚扑了过来。
我迎着她奔过去,紧紧抱着她,安慰她说:“翁妈妈,我没事。”
翁美玲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她头发散乱,身上沾满了泥土,呢喃着说:“我们没家了,没家了。”
我安慰着她说:“不怕,我们人在,家就在。”
她虚弱地笑了笑,认真地看着我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多怕你还在家没出来。倘若如此,我也不活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翁妈妈,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得好好的活。”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看着苍茫的一片黄土说:“这底下,还有好多的人没出来啊!”
“不怕,在救人了。”我指着远处的挖掘机说:“翁妈妈,你放心,没人敢放弃救人的。”
突然传来一阵吵闹,随着声音看过去,一群装备整齐的警察已经冲了过来,要将所有在黄土上的人赶下去。
我拉着翁美玲说:“翁妈妈,我们走吧。他们开始赶人了。”
从黄土上下来,身边立马就围了一圈人。他们几乎是簇拥着我们,将我们往一边带。
我对他们说:“有个厂里还有百多人,都没出来,你们快救人啊!”
他们面无表情,根本不接我的话。
我还想说,被翁妈妈拉了拉我的手,轻声说:“别说了,他们作不了主。”
我气恼地喊:“人命关天,早一秒钟救人,就能多救一条人命。赶我们走,有意义吗?”
簇拥着我们的人开口说话了:“政府有自己的安排,你放心。”
我能放心吗?泥土底下,还埋着徐小婷她们,她们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现在一无所知。
我正要开口反驳他,耳朵里又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天啊,命该绝我啊!”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