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裴沅祯受伤,大夫嘱咐饮食清淡,所以桌上的菜色基本上也清清淡淡。
不过沈栀栀倒是?吃得很惬意,许是?环境不同,又许是?她觉得新鲜有趣,竟不知不觉吃得有点多。
吃过饭后?,裴沅祯又去?写信,她自己便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没多久,小厮领着大夫进来,想必是?要?给裴沅祯换药了?。
她索性也跟着两人上楼。
到了?书房,裴沅祯正?在看书。得知大夫过来,他抬起右边胳膊,视线专注地落在书本上。
沈栀栀站在门口没出声,见大夫将他半边衣衫解开,露出里头包扎的白布来。
其实也只能依稀瞧见些许白色,大部分?地方已经沾上了?血印子,有的还是?鲜红,有的已经干涸成褐色。
沈栀栀蹙眉,直到大夫一圈一圈地解开白布露出狰狞的伤口,她低呼着别过脸去?。
裴沅祯闻声抬头,这?才发现她站在门口。
他默了?默:“进来,躲那里做什么?”
沈栀栀走进去?:“你不怕我看你身子了??”
这?话说出来,大夫奇奇怪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裴沅祯。暗想这?两人不是?夫妻吗?莫不是?半路仓促凑对,还没来得及同房?
大夫想什么自然瞒不过裴沅祯的眼睛,他面色黑了?黑。
“并非不让你看,而是?......”她那么喜欢好看的男子,若是?看了?如?此丑陋的伤口,岂不嫌弃?
“而是?什么?”沈栀栀问。
“而是?怕吓着你,你适才不就吓着了?。”
“我岂那么容易吓着?”
“那你惊呼什么?”
“我只是?......”沈栀栀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怕疼而已。”
裴沅祯杀人她都看过,有什么好怕的?她真的只是?单纯怕疼,想想那么可怖的伤口若是?在自己身上,一定疼得很。
裴沅祯试探问:“你不觉得伤口太难看了??”
沈栀栀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伤口还能有好看的吗?”
“那我的呢?会否更难看?”
想了?想,沈栀栀点头:“确实。”
毕竟伤得厉害。
裴沅祯闷了?闷,催促大夫:“快些上药。”
“是?是?是?,小的尽快。”
.
午后?,沈栀栀回房换了?身衣裙。
前厅庭院,裴沅祯也已换好了?衣袍,站在瓦缸前赏鱼。
她走过去?:“大人忙完了??”
“喊我名字。”
“哦,肖策你不忙了??”
“唔...”裴沅祯应声:“我们去?逛逛街市,你想添些什么?”
添些什么?
沈栀栀想了?想,摇头。她是?个?丫鬟,有得住有得吃就行,哪里还讲究其他。
“我没什么想添的。”
“那你仔细想想。”
“为何要?我想?不是?你要?添些家具吗?”
“你是?肖夫人,理当出点力。”
“哦。”沈栀栀觉得也对,她点头:“那我们何时出发?”
“现在。”
裴沅祯矜持地勾了?勾唇,抬脚大步出门。
沈栀栀忙跟上去?:“你带够钱了?吧?先?说好,我可没钱啊。”
裴沅祯勾到一半的唇角凝住,凉凉睨她。
“我说得不对吗?”沈栀栀停下脚步:“这?可是?你的宅子,哪有要?我花钱的道理?若是?如?此,那我不去?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