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自称叫淘气,说是从山脚下来,准备回家。
“我知道他,他是刘玉莲的哥哥,是个傻子。”石敢当附在亓镜耳边绷着嘴唇,低声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别人?没礼貌。”亓镜嫌弃地一撇嘴。
“不是,他真是傻子,这就是他的人设!淘气是川剧里的‘娃娃丑’,你别小看他,这场戏的笑点都在他身上好吗?”石敢当辩解道,声音越说越大。
“咳!”亓镜忍不住假咳一声提醒他的音量。
淘气却全然不在乎,咧着嘴笑道:“你们两个在说啥子悄悄话呢?我也要听。”
说着就把脸朝两个人中间硬凑。
亓镜、石敢当都被吓得一个激灵,嫌弃地闪开。
“淘气,我朋友腿脚不方便,可以借一下你推的车吗?”石敢当一脸诚恳。
“嗨呀,你们拿去用就是了!”淘气特别热情,主动把车的把手递进石敢当手中。
“谢谢淘气,我会尽快把车给你送回来的,我知道你家在哪儿。”石敢当感激地看着淘气。
“相公,你慢慢用,我才用完,不着急。”淘气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
“你刚才用过这车?”亓镜问道。
“啊,才驮过人下去!”
亓镜眉毛一扬,跟石敢当对了下眼神:“这是原来剧情里的?”
“完全不是,我记得原来就没这车!”石敢当也一脸不可思议。
“驮人?谁?”亓镜又问。
“认不到,遭官差抓到起的,肯定是坏人嘛!”淘气笃定地说。
一听“官差”二字,亓镜瞬间明白,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是要回屋头去帮我妈拿钱包的,结果在路上碰到两个官差绑了个逃犯下来。那个逃犯牛高马大的,他们两个按都按不动,非要喊我去帮忙。哎,我一看,路边有个鸡公车,天助我也!我推起车子就帮他们一起把逃犯绑到车上,送下山去了!”
回忆起刚才,淘气滔滔不绝地,甚至还有些自豪。
“哎呀,淘气,你好心办坏事了。”石敢当叹息道。
“咋个呢?”淘气完全不明白,一脸无辜。
“你绑的那个人,其实是岳飞元帅的公子,岳雷。”石敢当又说。
“咹?啥子呢?你说的那个逃犯,他是忠良之后?”淘气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石敢当点了点头:“岳飞元帅全家都被秦桧陷害,岳雷一路逃难,途经此地,本来是要去你家避难的,但是没想到被官差发现了。”
“遭了遭了,我早不晓得,我要早晓得是他啊,那我就算是把官差绑起,也不得把他绑起嘛!”淘气一拍脑门,懊恼万分。
亓镜问:“你把他送到哪儿去了?”
“那边!”淘气指着不远处一颗茂盛的槐树,“从那颗树子那儿下去,一路绕到山背后,就拢了。”
亓镜跟石敢当眼神相对,两人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石敢当把车一架:“上来。”
亓镜却犹豫着,纹丝不动。
倒不是不好意思,车本来就是她要借的。
但她确实没见过鸡公车这种古老的独轮车,压根儿不知道坐哪儿。
淘气嘿嘿一笑,莽撞地把亓镜朝车板上一按:“走,我来推车。我们快点去救岳公子!”
可亓镜的身体才刚刚一挨到木架,身下就传来一阵崩塌的声响,瞬间尘土弥漫。
淘气被吓得目瞪口呆,只见横杠的木架全部散落,手里的推车只剩把手和轮子,虽然还能推走,但已经不能再坐人了。
亓镜的身体也跟着失去平衡,往下一坠。
在她快要摔倒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