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一番沟通,石敢当这才知道,沈轲佳才是真正的川剧票友,镜姐的戏迷。
除此之外,她还是个手工爱好者,自学绒花、绒球和掐丝,心灵又手巧。
今天早上,她接到孙强的电话,一听帅盔坏了,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连专业课也翘了。
沈轲佳看到帅盔的时候,已经破败不堪、扭曲变形,整个盔身都凹进去了一大块。
原本镶嵌在盔顶的珠宝已经散落大半,精致的彩绘和华丽的纹饰,也被砸得模糊不清,只剩斑驳的色彩和断裂的线条。
再看到绒球上沾满的血迹,沈轲佳更是触目惊心,不敢猜测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已经不是她能修好的程度了。
沈轲佳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木箱,小心翼翼把帅盔收好:“阿强,东西我先带回去,之后再想办法。”
她从孙强家里离开,搭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她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识图搜索这顶帅盔,想找到更多的信息。
其实上次孙强叫她帮忙清洗帅盔的时候,她就好奇过这东西的来历。
“哦,这是敢哥的东西。”孙强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敢哥是?”沈轲佳一脸茫然。
“敢哥你不知道?琅华首富石鼎峰的儿子啊!”孙强说这话的表情,就跟他才是首富的儿子一样,洋洋得意。
“没印象。”沈轲佳摇了摇头。
“哎呀,就是那次你被客人缠着,帮你解围的那个!”孙强又提醒道。
沈轲佳这才恍然大悟,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去年的暑假,她来悦色Club兼职服务员。
其实她不缺钱,也不太喜欢酒吧这种声色场所。
但她实在是太喜欢看川剧了。
离悦色不远,有家芙蓉茶园,琅华市的百年老茶馆之一,也是最炙手可热的戏园子。
一壶水滚烫,一碗茶飘香,侧耳聆听台上,或婉转柔美,或有力铿锵,便是人间最乐事。
芙蓉茶园演出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同龄人都在为了演唱会和音乐节挤破头,沈轲佳却苦恼自己抢不到茶园的戏票。
于是她想到了去茶园应聘义工,但被告知不缺掺茶倒水的人手,只缺演员。
垂头丧气之际,她又发现隔壁悦色酒吧在招人。
酒吧的后门正对狭窄的巷道,与茶园一侧的雕花木窗紧紧相连。
她知道茶园每晚都会演至深夜,而酒吧通宵达旦。
这样一来,每晚至少有两个小时候,可以站在后门,观望到窗里的盛况。
她当即做下决定,应聘了酒吧的兼职服务生。
沈轲佳终于如愿以偿,一边挣着酒吧的薪水,一边免费看戏。
虽然是隔着窗户那么远,位置也有点偏,但是能清清楚楚听到那一声声悠扬的旋律,她依然沉醉其中。
这晚她又来到后门,倚着门框听戏,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喂,叫你半天了,怎么不理人?”
沈轲佳回头一看,这人是个胖子,脸庞宽阔,脖子粗短,毛孔粗糙,还泛着油光。
他穿着紧身的T恤,脖戴大金链子,标准的社会人打扮,俗气又刺眼。
“我他妈叫你过来开卡座,聋了吗?”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几位呢?”沈轲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脸上带着职业的假笑,尽量不去注意他凶神恶煞的眼神。
“七、八个吧,给我订个大卡。”
“不好意思先生,大卡需要提前预定,现在已经没有位子了。你们可以直接找营销订散台。”
“那儿不就没人吗?”胖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