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找不到一个形容词。

戴宁即使恨这个伤害姐姐的男人，可看见他这副模样，也免不了唏嘘。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二位小心点别靠近，家主有攻击性。”

“攻击性？”孟昭昭打量了一番，自然把对方和淼淼联系在一起。

“是的，外人只知道陆家闭门谢客，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家主这副模样，仇家如果知道，后果……唉……”

趁你病，要你命，陆家但凡放松警惕，怕是“血流成河”四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他……”

孟昭昭正准备多问，却见瘫坐在地上的男人缓缓转身。

他混沌的眸子好似一口死了人的枯井，直勾勾盯着她。

孟昭昭不由得后退一步，靠着戴宁耳畔，悄声，“卧槽，吓死我了！！！”

戴宁捏着她的手以示安慰，却见男人从地上歪歪扭扭爬起来，脚腕的铁链子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阿银……”

“不要离开我……”

“阿银……”

“我错了……”

他凄凄伸出手，浑浊不堪的眸子有泪滚落。

孟昭昭偏头看了一眼戴宁，有个问题没问出口。

戴宁却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回答她，“是你想的那样，阿银是我姐姐。”

孟昭昭不禁啧了两声，这才是真的追妻火葬场啊！

按照她之前的猜测，戴宁姐姐戴银，很可能要攻略这个男人，得到他的爱，结果对方把她当替身，她任务失败了，才会面临死亡惩罚。

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才追悔莫及，如果这不是被剧情设定的，她倒是一点也不同情对方。

如果是剧情设定，那双方都是受害者……

正如她跟顾明政。

“你们家主攻击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孟昭昭问道。

对方愣了半拍，“这是监控。”

三人目光落到监控画面里，只瞧着，发狂的时候，男人犹如被砍了几刀的狮子，整个身体不顾一切往墙上撞。

“唉，等会，倒回去。”

“倒多了，往后几秒。”

“对，就是这里！”孟昭昭指着屏幕，“他嘴里在说什么？”

只瞧着，男人每撞击一下，死咬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有什么话卡住，极度悲愤以至于说不出来。

“这……我们也不知道，家主每次发疯都见不得人，把他关起来一阵就好了。”

孟昭昭和戴宁默契呵了一声，“你们心可真大！”

指腹不断拨动监控画面，来来回回看，怎么也看不出对方在说什么。

孟昭昭问：“你介不介意我找个唇语大师再来一趟？”

对方沉默了，答案很明显。

陆家现在这种情况，能靠着戴宁的关系进来，已经很不容易。

“小姨。”

冷不丁传来细小的声音，三人同步朝声源望过去。

只瞧着，她们上次救的小女孩款款走来，礼貌问好。

用稚嫩的语气建议道：“小姨，或许，奶奶会同意，她很希望爸爸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