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確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个人,语气格外冷戾,"不必!"
"裴小姐在外多年,不知道千岁爷是如何找到,又如何带到皇宫里面的呢?"
裴確脸色变了变,"裴某自己的家事,就不劳卫太傅费心了。"
卫泱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种无可无不可的神情,"那太傅深宫之中,追赶陛下,就不是千岁大人的家事了吧?"
"那又和卫太傅有什么关系?"
"陛下是君,而小官是臣,做臣子的,自然是要时时为保护陛下准备的。更别说我和陛下还有师徒的情分,陛下的安危,自然是和我有关系的。"
裴確记挂着他的小陛下是不是真的生气了,还担心着他是不是在马背上吓着了,也懒得和卫泱在这里一来一回的打哑谜。
他越过卫泱,看向他身后的荼白衣角,"陛下果真不出来?"
看着他躲在卫泱身后的样子,一股妒忌的邪火从心底升上来了。
"陛下不出来,是要臣过去请你吗?"
慕容纾心底恼他骗自己司礼监有事,却偷偷去见他妹妹,又心虚自己伤了他妹妹。
这会儿听着裴確的语气,心里有些虚,但他明白先发制人的道理,轻轻"哼"了一声,"你不去陪你的妹妹,来这里见朕干什么?"
以裴確的性子,他要干什么,是一定得做到的,自己又躲不过,早晚得出来。
况且太傅在这,裴確也不敢打他。
就算他有这个念头,凭自己这些年的经验,还是能对付得了的!
他两只手交叠在一块儿,一只手掐了另一只手背上的嫩肉,果不其然,痛感一上来,他眼前的景象立马就模糊了。
机不可失,他慢吞吞地挪出去自己身子,泪眼婆娑地看了裴確一眼,又低下了头。
声音轻飘飘的,很受伤的样子,"不用你请,朕自己出来。"
赶来的李文忠看着陛下往自己衣袖里藏的手,内心长叹一声一一又来了又来了!
这一套又来了!
他转过脸看了一眼裴確一一啧!
他信了!
男人都是这么好骗吗?
裴確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心里一软,那股邪火都退下去了。
他快步上前,扶住小皇帝的肩膀,"可是吓着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纾偏过脑袋哼了一声,不去看他。
裴確耐心的把他头扶正过来,"生臣的气了?"
一旁的卫泱被他的语气弄的浑身难受,轻咳了一声,"陛下,微臣有事要启奏。"
慕容纾拉下裴確的手,"好,那就去含章殿吧,边走边说。"
一路上,裴確黑着脸,时不时盯着另一侧款款而谈的卫泱。
装的可真好啊!
一副与世无争,霁月风清的模样。
裴確瞥了眼卫泱,继续啊听他们讲话。
"陛下,延英殿的刺客一事,若是排除了北庾使团的嫌疑,不如就放他们回去吧。"
"他们的篝火节快到了,臣看二皇子他们归心似箭。最近忙着出入各位大臣家里,想来是已经求人帮忙,给陛下上奏了。"
说着轻轻笑了笑,"陛下可看了折子?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