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是马背上打出的天下,他们行军之人好饮酒,再往后羽贵妃去世,他更是喜欢借酒浇愁,包括后期的膳食安排上,他们只是稍微动了些手脚,就引发了先帝的噎嗝之症。"
"先帝的病症被查出的时候,情况并不严重,好医好药的养着,太医院的太医们常来看着,其实万万走不到正值壮年就病死的地步!"
"他之所以症状每日加重,当然离不开他们的手笔。饭食不对,药物有毒,就是神仙也撑不了多久,更别提是一个生病的人。"
"他们本想着先帝死了,可以挟持小皇帝,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主意,没想到偏偏杀出一个你!打乱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其实先帝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不然他那个娇生惯养的宝贝儿子,又一心信任着他那个太傅,早晚会被这波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提到他的小皇帝,裴確玉琢冰雕的脸上总算碎出了一些别的痕迹。
他的小陛下,心思是最单纯的,真要落到卫泱手里,他又傻傻的什么都相信对方,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参与进毒杀先帝一案的,有太医院的张潜?"
息太后看着对方,脱口而出,"裴大人查到他了?"
裴確看着对方的神色,没有言语。
先帝之死蹊跷颇多,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最熟悉先帝症状的太医院的太医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先帝之死,两年过去没传出东西来,他的人也没有探查出什么,只有一种可能,先帝的症状,只有少数人插手,也只有那个少数人知道。
负责先帝病症的是太医院的院使,太医院内,他的官职最高,若是他不让旁人插手,别人自然没有机会知道。
况且先帝对他一直颇为信任,杏林世家出来的人,医术精湛倒是精湛,只可惜黑了一颗心。
还有当时小皇帝拿着他吃的那药丸逼问自己的场景,白天里不正是太医院使张潜进宫,汇报黎晟病情进展那天吗?
这样一来,什么就都对上了。
张潜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好处,踏上了卫党的船,参与进了先帝噎嗝一事的谋杀里,而后为了离间自己与陛下,他又派出了张潜过来。
息太后手里绞着帕子,"裴大人?"
裴確看了他一眼,"什么?"
"裴大人,哀家的投名状可是呈上了,只希望裴大人能高抬贵手,放了哀家,也放过息家一脉。"
她垂着嘴角,捂着自己的心口,"哀家只是一介妇人,什么事都是身不由己,被人推着前进...哀家入了宫,就像是一片树叶入了海,全然是被人推着走,自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她语气仓皇,神色无助,"能说的哀家都说了,还有其他想问的,千岁爷也可以随时来懿慈宫问,哀家就是一只蚂蚱,生死全在千岁爷一念之间..."
她慢慢起身,跪在裴確身前,倾了倾身子,被扯乱的前襟大开着。
"哀家全无依傍,只能求裴大人怜惜……"
她又将肩膀低了低,胸前衣襟的开口更大了,半遮半掩,欲语还休。
她垂着头,一双上扬的狐狸眼有些不安的在转动。
裴確此人,心机深沉,又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能再那么莽撞的做过火了,只能这样做出个低的姿态,看看有没有用。
不出意外的,裴確没有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