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
小皇帝偏头撒娇,眼巴巴地望着他,"所以你要怎么谢我?"
裴確望着扬起一张素白小脸,温驯乖巧看着他的小皇帝,心底软成一池春水。
他克制着想要吻上那张小脸的欲望,慢慢道:"陛下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权势?忠心?
甚至……你想要我的命……
裴確笑着捏了捏对方的小脸,也不是不可以的……
小皇帝弯了弯唇角,眼睛闪着笑。
"朕还没想好!"
"等朕想好了,自然会来向裴卿要!"
"不过到时候,裴卿可不要不认账就好了!"
裴確笑了笑,"那是当然,连臣都是陛下的,臣的东西,自然也就是陛下的。"
他软了调子,带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爱意,"陛下想要什么,臣都会尽力满足的。"
小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答话,听到外面的声音,从他虚虚环抱的怀里退了出去。
*
李文忠推门进来,"陛下,卫府来人说太傅染了风寒,说是明后天的早朝不能来了。"
"染了风寒?"小皇帝脸上浮现一层忧色,"怎么染了风寒?"
他猛然起身,"太傅总是这样,让他歇着不歇着,让他乘轿入宫非要步行,他总是为难自己!"
"朕去看看他!"
"陛下——"裴確面含不悦,这个姓卫的来的真是时候,八成是故意的!
"您的朝政还没处理完!"
小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急在一时,况且,朕不是有裴卿你么!"
裴確被噎了一口。
他捋捋衣袖起了身,"外面天寒路滑,臣护送陛下过去。"
一想这几年他们俩斗得乌鸡眼一样,小皇帝脸都僵了,"那也不必……"
"走吧!"裴確牵起他的手,"我不进去。"
外面果然下了雪,粗盐般大小的雪渣密密地从天上洒下啦,地上白花花一片,纵使已经有宫人将玉阶清扫干净,但雪势太大,风力又足,不一会儿,原本清扫干净的路上又蒙了白白一层雪面。
身后的御辇里坐着北周最举足轻重的两个人,轿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一步都走的结结实实的,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御辇内暖烘烘的,厚重的狐狸毛铺满轿面,几只暖炉摆在四角。
小皇帝扫了一眼正将手炉内胆套上兔毛套的裴確——他最近对自己好的,贴心的过分了!难道真的是心中有愧,要补偿什么?还是看自己长大了,决心做个盛世贤臣?
他少时磋磨,也怪不得他自己。
他父亲犯的错,和当时年幼的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没得选择,也相当无辜。
幼年不幸总是会影响人格的养成,所以后来他性格暴戾偏激,这也是事出有因。
小皇帝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能慢慢改正慢慢变好就行了。
裴確装好手炉塞进小皇帝手里,"还冷不冷?"
慕容纾摇摇头,"裴卿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