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一抬头,就看到一宽和的长者。虽然听闻过许多人对冯道的谩骂之声,可一见面,就觉得此人像是一位慈和的长者。
他也不敢真坐,只把事情说了。
其一,太子要出门,事情紧。
其二,去禁卫军,必是有目的的。
魏仁浦猜测,是东宫左右护卫军需得填充,太子此去是去选将的。可对禁卫军的将领,自己又不知道几个,这才来了。
不管是不是这一层意思,但作为侍从,得有所准备。
魏仁浦就道:“下官许得一道官凭,去吏部一趟。”
冯道心里赞了一声,好机灵的小子。他当即便给了官凭:“去吧!忙去吧。”
第二日,魏仁浦等着跟太子出门呢,谁知道秋雨降下来了,格外的大,显见的是无法出门了。
但左右护卫不就位,属官终是不完善。
恰好太子问说,“昨儿都忙什么了?”
魏仁浦赶紧道:“回殿下的话,臣去了吏部。”说着就拿了折子出来,“查看了一些禁军将领的履历。”
四爷顺手就接过来了,扫了一眼,就暗自点头。魏仁浦办事很有章法,他选的人都在十六七岁到二十六七岁。东宫不是不需要老将,而是林家本就出武将,桐桐的伯父叔父们,连同林家的旧部,这就是中坚力量。为了以后考量,东宫当然需要培植更年轻的一拨人手。
因此,年纪一定得跟自己的年纪相仿,因此,名单上年纪先选对了。
再看人选,有出身将门的,有出门寒门的。
四爷在名单上竟然看到了一个名字——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出身将门。正史上,此人乃是北宋的开国功臣,是赵匡胤的义兄。
而今,此人还是个少年,因着将门出身,武艺卓绝,这才被选入禁军。
四爷点了点这个名字,而后递给魏仁浦,“调慕容延钊、冒度,入东宫。”
魏仁浦接过来,缓缓的退了出去。
慕容延钊和冒度都是勋贵将门出身,是否侍读还会从寒门简拔呢?
他这么想,冯道也这么想。他从揣上折子,求见太子。
四爷将人招进来,“坐!私下里不用这么多礼。”
冯道拱手之后坐下了,“臣此来,想大胆的给殿下举荐一人。”
四爷叫石坚上茶:“哦?先生举荐,必非凡才。”
冯道就道:“殿下与诸位王爷皇子在太学选才,臣大胆揣测,便知此定是有深意。因而,臣斗胆,举荐一俊才。此人在只十八岁的年纪,却在坊间开一私塾,光收门徒……且这私塾已然开了四年了。”
十四岁便能给人做先生了?
“是!此人九岁能诗文,十三通诗经,十四便做了先生……”
四爷心中便有数了:此人必是范质!
果然,才这么想问,就听冯道言说,“此人名叫范质,殿下着人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范质是郭威的托孤重臣,乃是北宋开国之初的宰相之一。
四爷就道:“既然是先生举荐,随后便征调吧!”
冯道忙起身拱手,太子这般的信重,冯道知道,得献策了。入了东宫,只打理庶务,一策不献,这不是为臣的本分呀。
因此,冯道只得大胆的说话,“东宫初立,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四爷示意对方喝茶,而后听着外面的雨声,“先生以为呢?”
冯道提出了一件事:“殿下,秋汛起,河道如何,这是朝廷,是圣人一直便在关注的事。可有件事,朝廷未曾关注,但臣以为,却是万分紧要之事。”他说着,见太子点头,耐心的听着,他这才道:“道路!去年冬大雪封路,京城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