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
她瞥赫连澈一眼,心中有一丝怪异:难道说,昨天把她送回家后,这个工作狂人又回警局把录音带交给了上司?
妩媚却又冷漠的女音在僻静的空间里悠悠回响,同事们做笔记的笔珠在纸张上沙沙沙沙。
在说到“我跟他,都不是当年的我们”时,卫景辞按下停止键,环视众人:“大家怎么看?”
最先发言的是汪明明:“这样看来,我们所猜测的关郁辉收买赵伟年撞死朱玳儿就变的很可信,因为有杀人动机。”
另一名同事补充:“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赵伟年抓过来再问下话?”
“怎么抓他?如果没有新的突破口,就算抓了他也不可能问出什么的吧?”
“没想到关郁辉的死居然还能扯出1年前已经结了的案子,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啊……”
在议论声中,卫景辞朝赫连澈点了个头,赫连澈推开椅子,起身开始发言:“在得知关郁辉和朱玳儿的夫妻关系并不是真正和睦后,我们都认为朱玳儿之死与关郁辉有关,但是,却疏忽了很重要的一点——朱孝先。”
会议室再次静了下来,只听的到少年华丽如琉璃般的清澈声音,丝毫不沾染个人情绪的表达着:“正如这段录音里所说的那样,朱孝先横加干涉了女儿的爱情,由此可以得知,他是个绝对强势并且不给对手留丝毫翻身余地的人。而根据关郁辉后来在dc里的表现,虽然朱孝先早已退居幕后,但并没有完全放权,对关郁辉来说,岳父操纵着他的一切,在这样的高压下,有人会选择反抗,有人会选择忍受,而懦弱的关郁辉,怎么看都不像是前者。”
“你的意思是,朱玳儿的死和关郁辉其实没有关系?”
“有关系,但是,不是他买凶杀人。”赫连澈的目光炯炯发亮,放缓声音说,“因为,当时朱玳儿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汪明明点头说:“也对,男人就算对妻子没感情,对孩子还是有感情的,怎么也会等到老婆把孩子生下以后再动手。”
“这很难说,也许有的男人,就是连带着孩子一起讨厌了呢?”
赫连澈抬起一只手制止住众人的争论,“妄自猜测是没有用的,我们需要的是确实的证据。而在所有证据中,人证是最不可靠的,所以,即使对景雯的话,也要打个对折听。她说她后来一直没有跟关郁辉有所接触,这明显是在说谎,我问过关郁辉的秘书,她表示曾好几次接到过一个自称景小姐打来找总经理的电话。”
黎祖儿想起昨天那个女人凉薄的眼神,有点点失落。她以为她真的看开了那段感情,可以不再受它的伤害,原来,还是在说谎。
“但是,她的证言里有两点却是很值得大家注意的。一是朱孝先对女儿的爱,不惜亲自出手用卑鄙的手段成全女儿的爱情,第二嘛……”赫连澈说到这里,打开投影机,里面再度出现那本标记着nyx的日记,“就是朱玳儿。”
“她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很多人读过这本日记后,都认为她文笔很好,而且爱的很痴情,但是,也许是我对华丽辞藻不感兴趣,对单方面描绘的感情也无法承认的缘故,总之,看完这本日记后,我唯一的感觉是——这个女人很可怕。”
黎祖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得不说,这个答案让她太意外了。
“而景雯的证言,加深了我的这种感觉。我们看日记的第17页,里面描述着她的一个梦境。”赫连澈说着朗读起来,“我再次梦见那个可怕的梦境,而这一次,那只蜘蛛变得更加庞大,它悠闲的吐着粘糊糊的丝,编织成一张巨型的网。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我不要靠近,我的双腿却犹如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走过去。我害怕极了,我开始拼命的喊,救救我,救救我……但是,那张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