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笑:“我现在都知道葡萄架子的典故啦,你少笑话我,其实是我把我媳妇儿教导了一回,她现在可怕我可听话了,我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的。”
章颜听秦凤仪吹牛,已是忍俊不禁。
秦凤仪当真是很关心章颜这事,他一贯是个热心肠,还让章颜多进宫,多听一听陛下对南夷州的意思。这样,待章颜过去,差事也好当。
此时此刻,章颜是真的相信,秦凤仪完全是好意了。
虽则秦凤仪有些臭美邀功的意思,但秦凤仪近在御前,景安帝的心意,他定比旁人要清楚些。此次陛下的安排,秦凤仪大约只是个幌子,怕是秦凤仪说的那样,景安帝是要派个人去收服这些土人。
这一顿饭,倒是把章颜吃得高兴了。
待秦凤仪饭后告辞,章颜与父亲去书房说话。章颜谈及此事,章尚书拈须沉吟道:“陛下素有壮志,若是想完全收服土人,倒也合陛下心意。”
章颜道:“倘若如此,倒是咱们错怪凤仪了,他当真是好意。”
章尚书道:“陛下心有四海,正是你等年轻人建功立业的机会啊!”章颜躬身称是。
秦凤仪回家后还跟媳妇儿说了在章家吃饭的事,李镜一向细致,细细问他都说了些什么,秦凤仪大致与媳妇儿说了。秦凤仪还道:“你上回还说我多嘴,我哪里多嘴了,章大人极有心胸,还谢我呢。”
李镜道:“上遭说你多嘴是你不该随意在御前举荐人,章大人没恼,是他已经跟你打听明白,陛下是要对南夷州有所动作的。只要陛下重视南夷州之事,一旦他收服那些土人,便是大功一件,以后还愁没有前程吗?”
秦凤仪道:“我可都是出自公心,才举荐章大人的。”
“我自知你的好意,如今章家也晓得了,只是以后御前还需慎重。”“我慎重着呢,陛下待我好,我看陛下有难事,自然要帮陛下出主意的。陛下用不用的,能帮忙我都会帮忙。”
李镜简直不知要如何同秦凤仪说,这是一国之尊,不是你老家二大爷啊!
李镜都想请父亲帮着同丈夫说一说这官场上的忌讳门道什么的,景川侯听闺女说了章家事道:“章老鬼就知道占便宜,得了凤仪这么大的实惠,也没见他跟凤仪道个谢。”
李镜道:“父亲,莫不是陛下真要对南夷州下手了?”
景川侯道:“章颜当年便是状元,正经翰林,陛下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将章颜这正当年的栋梁打发到南夷州。此时既将他破格提至巡抚位,自然是要用他的。南夷州一向是土人的地盘儿,若能将南夷土人彻底收服,必是大功一件。”
李镜思量片刻道:“章颜毕竟是文官出身,陛下用他,看来还是想要以文教之功来收服土人的。”
景川侯喜欢的便是长女的悟性,李镜道:“不知现在南夷将军是哪位?”景川侯在兵部道:“是一位刘将军。”
李镜道:“这位刘将军倘若是有才干之人,可是要起来了。”“端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自家诸子都不是武将的材料,倒是这个长女,武道一途极有天资。景川侯一向重视长女,李镜生母早逝,有事也愿意与父兄商量,就说起丈夫的性子来:“相公太实在了,他完全是好心,觉着跟章大人亲近,故而在御前举荐章大人。先不说他这样举荐亲近之人,陛下会不会多心。就如章家这样的家族,章尚书是大皇子的经学先生,他家一向与大皇子亲近。章大人此次回朝,我看先时要谋的怕是国子监祭酒之位。相公这样随意举荐,明白人还知他的情,以后章大人倘能在南夷州建功,自然是好的。可倘有个什么意外,相公岂不让人记恨?何况人家还不一定知他的情。”
景川侯道:“你呢,因资质好,事情便想得多,想得细致,便因细致,很容易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