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只有五十公斤左右。

依旎会把她治疗过的所有患者都记录在笔记本上，每个患者的名字后面都标有小星星。

这是她的个人习惯，小星星越多的患者越不好交流。

“没胃口。”

依旎写字的手一顿，秀气的眉毛蹙起，有些生气地开口：“没胃口就不吃了？好歹喝一口粥也好啊。”

艾妩冷冷地回答：“我知道，但我不想吃。”

“这样下去，一周一次的临床可能要改成两天一次了。”她笑着，想着轻松气氛，开了个玩笑。

依旎记笔记时会时不时抬头看艾妩一眼，可后者好像很困，一直在打哈欠。

“最近没睡好吗？”依旎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许多。

“睡不着。”

依旎点点头，写下“目测病情加重”。

艾妩看着依旎不停地写，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打断：“你星期五下午有空吗？”

依旎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我想让你去开我的家长会。”

“家长会？”依旎听到这儿个感觉自己有气炸了，“艾妩，你是没有到住院的程度，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上学了。”

艾妩一怔，强压下去的烦躁与疼痛又像潮水一般涌来，他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低头掩盖自己的情绪。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掉到了冰点，依旎无奈地摇摇头，在“艾妩”后面画上了三颗小星星。

好嘛，荣登榜首。

对于艾妩这种拒绝沟通的病人，依旎不是没见过，但像艾妩那么冷的，倒是第一次见，还接手了。

“啪嗒——”

依旎出去了。

艾妩一愣，又紧揪着腹部的衣物，试图抵挡因为没吃早饭而引起的一阵又一阵的腹痛。

这导致了依旎回来时看到艾妩窝在沙发上快缩成“鸟蛋”的情景。

“给，”依旎把手中的热牛奶递过去，说：“喝了就睡一会吧，不必担心，今天一天都是你，睡醒了我们再去做检查。”

艾妩偏了偏头，避开了依旎递过来的牛奶，“不喝。”

热牛奶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很纯，不腻。牛奶举在艾妩面前，使他的眼睫都沾上了湿气。

他不适地眨眨眼，本想接过牛奶，但却在手刚碰到杯壁的时候，牛奶就被抽走了。

艾妩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了依旎笑眯眯的眼眸。

依旎本想逗逗他的，谁知道这家伙一抬头眼睛都红了，她一下慌了神：不禁逗的小孩。

“好好，给给，哭什么呀？我的乖乖哟。”依旎赶紧把牛奶塞给他，顺便用手捂了捂他冰凉的手。

在艾妩小口小口地抿牛奶的时候，依旎给他找来了小毯子。

问诊室里一般都会备两三张小毯子供病人使用，而且会定期清理更换，为的就是病人能轻松愉快地接受调查。

艾妩喝完牛奶感觉腹中舒服了许多。依旎真的很会照顾人，特别是小孩。从她手里递过来的牛奶不冷不热，温温的刚刚好，而且喝完也没有牛奶渣。

依旎把找来的毯子放在他的腿边，然后把窗帘虚虚地拉上，隔绝了大部分阳光，轻声说了句：“睡吧。”便忙自己的去了。

看着依旎离开的背影，艾妩磕上眼。

艾妩每次闭眼都会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今天也不例外。

磕上眼后感到冰冷的潮水向自己涌来，将自己吞没，身上一点点的温热也渐渐消退，剩下的只是无边的黑暗与寒冷。

这个梦从他被诊断出有精神病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而且发梦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梦里的妈妈会冲他笑，梦里的孩童会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