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2/3 页)

方才生气伤心的模样了,她拉着宁端的衣袖笑道,“你不会再不回我信了?”

“不会。”宁端承诺。

“那好。”席向晚这才满意地收手,指尖不经意地在宁端的手掌心里勾了一下,“首辅大人请回吧,陛下还等着您操劳国事呢。”

宁端:“……”他不由得握紧手指将掌心包裹起来,像是要阻挠那一丝痒意四处游走似的。“好。”

他临走时,席向晚又像是怕他记不住似的提醒道,“我三月初六就出丧期了。”

宁端正要上马,闻言紧紧缰绳,回头道,“三月初六,我来下聘。”

他说完,身姿矫健地上了马,一夹马腹疾驰而去,看着飒爽,可又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席向晚立在门口看他远去,碰碰自己哭得过了头的眼皮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昨晚到今早的郁结之气一散而空。

翠羽一直蹲在马车里头不去打扰这二人,还把碧兰给按住了,等宁端走了才从里头下来,佩服又惊惧,“姑娘,你可真厉害。”

“怎么说?”席向晚带着她们俩回头往里走,看起来心情颇好,“碧兰,一会儿给我打些凉水敷敷眼睛,都哭肿了。”

“是,姑娘。”

“姑娘是不知道,大人他最不耐烦别人哭哭啼啼了……”翠羽心有余悸,“还不光是女人,男人哭起来他也厌烦,我也从来没见过大人哭。”

席向晚闻言挑了挑眉,“大约是我长得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翠羽一哂,“姑娘这么好看,哭起来自然是人人都喜欢的,可大人见着更心痛些。”

翠羽那会儿在首饰行里,刚刚帮着王猛将东蜀人给押走了,一回头就见到那边宁端把席向晚给抱在怀里皱着眉细细哄着的模样,险些没惊掉了下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悄悄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毕竟汴京城里头,谁都知道,宁端是不吃美人金钱权势诱惑的。

那些个别人另有用心送到他府上的、路上装着各种意外往他怀里倒的,从没有一个得到过宁端的好脸色。

偏偏席向晚就是不一样,哭起来就能被宁端抱着好言好语低声下气地哄。

翠羽恍惚间还听见自家英明神武的大人老老实实地说“我错了”,只当做自己是耳朵聋了听错了。

这天下谁都能犯错,但他们家大人哪怕在先帝面前、嵩阳长公主面前都没这么老实听话过!

*

虽然汴京城里仍然听风就是雨地私底下传着新上任年轻首辅的流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对宁端的地位根本没有产生丝毫影响。

新帝将他一手提拔成了新的首辅,又下旨特许他和席府的婚事在三月底钦天监挑的日子就举办,两家人都忙得红红火火,一看就知道这婚事没黄。

虽然朝堂上三番五次有人跳出来想拿这话说事,可君臣一条心时,小人说什么也没用。

不几日的功夫,天坛那头传出丑闻来,太庙里某位高僧和先帝后妃偷情,捉奸在床,两人都就地斩立决了。

好巧不巧的是,高僧正是对新帝出言戒备的那位,而先帝的后妃,又正是称自己怀孕逃脱了牢狱之灾的先皇贵妃高氏。

原本或许要掉不少脑袋的事情,就这么被轻飘飘地带过了。

席向晚乍听到这事情时还有些惊讶。高氏最多是溺爱自己儿子女儿了些,并不是个蠢人,在最后关头也知道利用假孕逃去天坛,若是时机巧合,说不定潜伏十数年养精蓄锐,还能再出来闹一番风风雨雨。

可她却选择和太庙里一个和尚偷情,偏偏正巧是那个说了宁端坏话的和尚?

不论是什么人的手笔,这血腥气多少要落到宁端的名声里去,令人更对他谈虎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