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人缘很好。
不管是他在当咒术师的时候,还是后来成为了诅咒师以后,在自己所处的小圈子里都有着极佳的风评。
直到现在也一样。
五条悟沉默地站在墓碑之前,的场灼则是保持在两米开外更远的地方——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灵魂的话,很难保证他的咒力是否会对其造成什么伤害。
林地静谧,但却有好几双眼睛的视线投注过来,那多半是些当年被夏油杰拯救过的诅咒师,承蒙了他的恩惠,在听闻对方的死讯之后,才匆匆忙忙赶来吊唁。
抛弃了他们这些当年的高专同学之后,这些诅咒师就成为了他新的家人。
哪怕有五条悟在这里,这个对于诅咒师来说像是天灾一样的存在,的场灼自己更是咒术界的獠牙和猎犬……他们也不愿意离开。
虽然拥有咒力,身怀术式,但他们毫无疑问是这个社会当中的边缘角色。诅咒师或多或少都和世界有所割裂,而对于这些被夏油杰招揽来的人,盘星教就是他们抱团取暖的地方。
“走吧,”
五条悟突然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最后的那一刻,他的咒力施展得干净利落,这是一场迟来了十年的对决,从百鬼夜行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果,“把剩下的时间留给别人吧。”
的场灼点点头,无声地跟在身后。
这里是一小片墓园,他们需要看望的人还有很多,灰原雄的照片前面放着一束小白花,的场灼叫不出名字,只是据说很香,是这位学弟喜欢的品种。
对于这位仅仅比他年轻一岁的后辈,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直观的记忆,大多数内容来自于手机里,停留在其他人的口头叙述当中,他没有术式,据说是一位相当善良,勤勉,积极乐观的同学。
和大多数的咒术师都显得截然不同。
或许正因为这份“截然不同”……
的场灼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之后要看望的是日下部的侄子,和他具有相同机能的咒骸目前还生活在一片森林里,是支撑他妹妹活下去的支柱。
再之后是几名辅助监督,甚至还有一名京都高专的学生,他在交流会的时候短暂和对方碰面,只交流过寥寥数语。
咒术师的生活就是这样,死亡永远没有尽头,这大概是五条悟难得沉默的时段,这些年里,作为唯一还在发挥作用的特级,由他所见证的死亡同样不在少数。
“乙骨同学接下来要怎么办?”
的场灼问:“他和里香已经解咒成功了吧?还要继续在高专上学吗?”
“嘛……咒术界那边的判决是,暂时让他重新变回了四级咒术师。但这孩子肯定不会长时间待在这个级别的,我对他很有信心。”
五条悟弯起嘴角,笑了笑:“毕竟忧太非常可靠嘛。”
*
这一年的新年过去,上层的风起云涌暂且不提,对于学生而言,值得关注的地方是,几名高一的新生都不约而同地换了发型。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四处乱飞的头发被梳了下去,禅院真希也换了一副新眼镜,大概是被这些学生所感染,就连五条悟都把自己脸上的绷带换成了眼罩——那种市面上可以买到的,睡觉时用来遮光的款式。
“从绷带混蛋变成了眼罩混蛋吗,确实很有那个人的风格。”
真希如此评价道。
百鬼夜行事件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落下了帷幕,这其中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比如秤金次和绮罗罗因为和上层起了争执而被停学,又比如七海建人连续四次使出了黑闪,成功打破了咒术师现有的黑闪记录。
“哇,这可真是意外——”
五条悟闻言,拖长了语调,大声拍打自己这位后辈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