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然间愣在那里,脑海里回忆起了罗迪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他似乎…并没有说谎?
可这又能怎样…
莎莉揉了揉眉心,随后却听鲁本斯道:“…不过我这队伍可能要两个月才能抵达他的城市,不像他,只是三天就能从霍利尔赶到这里来。”
“什么?”
莎莉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起目光,“三…天?”
鲁本斯倒是没有察觉到她微微有些异常的语气,很快回答道:“之前艾弗塔出了些事情,你父亲便在四月三十号举办了一场宴会,和罗迪一起把领地内的隐患完全平息,而当天晚上,他从罗迪那里接到了有关这次战斗的预警。”
这是莎莉之前根本不知道的“内幕”--原来最早对敌人陷阱有所察觉的不是鲁本斯,而是罗迪…
“从时间上而言,安格玛已经来不及靠正常手段来通知你,因而只能向本杰明和我求助--不过说出来可能别人都不会信…罗迪在三天后便亲自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甚至比你父亲的信鸽还早了一步。”
“那时候莫格莱尼独掌大权,我无权调动军队支援,罗迪便直接让我伪造了命令,他问了你的大概位置,自己借了套司铎教袍,随后便在六号领着那群援军去了布瑞尔森林。”
听到这里,莎莉已然不加掩饰的长大了嘴巴,脑海中的震惊令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从鲁本斯说出的所有话语来看,罗迪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救她而来的…
“他、他怎么做到的?霍利尔城到这里--我当初走了将近两个月啊…”
“你没看到那个塌了的鸽笼?他不知道哪里找来一只巨鸟,一路骑着他飞越了半个国家,我可是记得--当初罗迪来到我面前时身体几乎都被冻得瘫痪,可能他一路都没有停歇吧…”
鲁本斯的话语让莎莉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插进了手心。
枢机主教不会骗人,罗迪拼死拼活飞越了半个国家,真的只是为了来救她…
“也亏着那只巨鸟,几天前你们返程的路上,罗迪生生拖住了超过两千人的队伍,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从陆续收上来的信息判断出来的…”
莎莉紧紧咬住了嘴唇,疼痛,却只是为了忍住眼泪。
你什么都没说…
你只是默默承受…
哪怕你解释一句也好啊…
然而手心传来的剧痛终究无法让时间倒流--当意识到这一点时,莎莉已经明白…再多悔恨,都挽救不了已经铸造的事实。
结束了和鲁本斯的谈话,莎莉有些浑浑噩噩的回了住所,空空荡荡的宅院毫无声息,纵然心中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发疯似的冲进了所有的房间,希望看到罗迪那熟悉的身影--可最终,她只能坐在空荡而寂静的餐厅内,望着那个被罗迪捏变形而丢弃的青铜把手,黯然神伤。
巨大的茫然与无措比禁咒更难让人承受,莎莉闭上眼睛,她想追上罗迪,去和他解释,向他道歉,可知道罗迪以飞行坐骑离开后,内心最后的希望,便也渐渐熄灭下去…
她呆坐在桌子前,仿佛灵魂出窍般一动不动的坐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一位司铎送来有着鲁西弗隆家族徽记的信件时,她才终于活动了那仿佛冻住的身体,手指有些费力的撕开了蜡封--
哪怕失去一切,父亲终究会给她带来信任的温暖,莎莉轻轻呼出一口气,心痛的感觉似乎稍微缓解了些许,然而在阅读这封简短的、由人代笔的信件之后,她却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坠冰窟”。
猛地起身,莎莉疯狂的跑出了屋子,一路跌跌撞撞,重新来到了鲁本斯的办公桌前…
“枢机主教大人,我…我想回家,回艾弗塔,马上。”
她的目光几乎失去焦点,嗓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