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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祎搬家,城内的县令送了许多礼,堆满三辆马车,赏玩的花朵,各色菊花,文房四宝,前朝古人诗书,以及几箱子堆得满满的布匹。
明祎收下了,让虞氏去做些衣裳,又将诗书给春休送去,菊花给顾锦瑟。
顾锦瑟看见菊花就想起菊花残……不好的兆头,转头将菊花丢出宅子。
她前脚丢了,明祎后脚就带回军营。
天气阴沉,天色灰蒙蒙地,似乎要有狂风暴雨,虞氏让顾锦商留在屋里不要出门,对门的先生在读书,自己开窗就见到隐约的人影。
虞氏看了一眼就没管,拉着顾锦瑟要绣帕子,顾锦瑟不肯,要去军营里找明祎问问京城里的状况。
她出门,春休也要同行。顾锦瑟发憷,不想与她同行,她偏要上车,顾锦瑟只好答应。
宅子离营地有一个时辰的路,外间雨开始下了,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上。
春休闭着眼睛,似乎很累,眼下一圈无情,顾锦瑟又不是安分的主,偷偷瞄了几眼后,春休开口说道:“你看我做甚?”
“我想听故事,您可愿意说?”顾锦瑟笑吟吟地朝她靠近几寸。
春休睁开眼睛,望向她,“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您说说您与阿娘的故事,可好?”顾锦瑟狗腿似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春休拒绝道:“你阿娘的乱事,自己去问你阿娘。”
顾锦瑟一噎,阿娘的嘴可严实了,这么多年来就透露了一句:书生、对方成亲生子。再无其他消息,害得她抓瞎抓了三四人。
春休不肯说,无论顾锦瑟怎么威逼利诱,愣是不肯透露一个字。
到了营地,顾锦瑟口干舌燥,明祎亲自来迎她们,其实,是迎春休,她是附带。
春休到后,两人于帐内说了半个时辰的话,雨也停了,顾锦瑟在一侧的小帐内吃东西。
她带来许多吃食,与一众将士们分食。按理来说,她应该避嫌的,男女有别,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外间下雨,总不好淋雨的。
她带来肉脯果干,还有些水果,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听说她开女学,当即佩服得竖起大拇指。武将们不如文官读书多,就那么一点墨水不做睁眼瞎,他们对顾锦瑟表示崇高的敬意,顾锦瑟也说了,回京后家里有姑娘都可以送进女学,不收束脩。
一问女学先生是春休先生,众人们立即露出欢喜,瞬息间振奋人心。
顾锦瑟托腮,看到将军们的士气,突然想到振奋人心的好办法。
明祎走进来了,后面跟着春休,将军们站起身同两人见礼,顾锦瑟在人群中朝明祎眨了眨眼睛。明祎淡笑,春休面容如一块木板,不苟言笑。
将军们退下后,顾锦瑟说了自己的看法,“但凡入伍的男人们识字都少,他们是渴望识字的,自己是不成了,寄希望于儿女们。你不如让下面的文书统计一番,哪家有女儿的,登记在册,他们若战死,女儿可直接入女学,免费读书十载,一应支出都由女学付出。若无女儿者,儿子也行,送到桑老的男学,束脩我来出。如何?”
春休坐在案牍后,闻言后多看了女孩一眼,明祎却是眼前一亮,道一句:“读书乃是根本。”
“对、对、对,你觉得如何?”顾锦瑟眼神闪了闪,旋即看向春休:“先生觉得可好?”
“好,可以去办。”春休难得赞同,堪称和颜悦色。
明祎立即去办了,顾锦瑟笑靥如花,春休沉默良久,才道:“你为她出钱又出力,她若登顶,必然是要有子嗣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顾锦瑟摆摆手,颇有些春风得意。
春休托腮望着她,不知为何,有些心疼,便说道:“你可知权势会害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