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大街,走行人稀少的山路。在房里有时读读小说,有时也做做歇手很久了的偶人,有时缝制婴儿的衣服,既没有谁来过信,也没有人打来可疑的电话。
接着阿春又说:“今天我看见基里连科先生了。”之后,她说了如下的话:
刚才阿春从有马坐神有电车回来,走出终点神户站的检票口时,遇见了站在那儿的基里连科,阿春只和他见过两三次,可对方还记得她并向她微微一笑,阿春也向他点头敬礼问道:“您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到铃兰台去了一趟。莳冈府上诸位都好吗?妙子小姐情况怎么样啊?”
“啊,还是老样子,大家都很健康呢!”
“是吗,很久没见着他们了,请代向他们问好。我现在到有马去。”说着他就要走进检票口。
“卡塔莉娜小姐有信来吗?仗打得这样激烈,伦敦遭到德军的猛烈空袭,不知道卡塔莉娜小姐怎么样了,大家都担心着她呢。”
“啊,是吗?非常感谢,可是,请你们不必担心,前几天我收到了卡塔莉娜九月份寄出来的信,说她家在伦敦郊外,正好在德军飞机来往的航线上,日日夜夜都有轰炸机编队飞过,扔下很多炸弹。可是她家有很深的设备完善的防空洞,防空洞里电灯照得亮堂堂的,放着舞曲唱片,喝着鸡尾酒跳着舞。她还说什么战争这玩意儿令人非常愉快,一点也不可怕。所以,请您去转告诸位不要担心。”他说完以后笑着走了。
幸子觉得这一听就是卡塔莉娜的风格,听得饶有兴趣,但她也担心饶舌的阿春会说漏嘴,便问道:
“基里连科先生没有问小妹的事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
“真的吗?你真的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吗?”幸子叮问了一句,又问道:“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知道小妹的事了?”
“不,一点也不像……”阿春明确地否认。
幸子这才放心了,但她还是再三嘱咐阿春说:“尽管是这样,你在那里出入的时候要注意不让人发现。你一个人还不要紧,要是和妙子一起出去散步,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人看见,所以你要格外小心注意。”说罢这才让阿春回去。
十二月二十三号,贞之助因公事去东京出差。在这之前,他已找了几个门路把御牧的品行和其他情况,以及和子爵父亲、异母兄弟之间的关系做了一番调查,已经证实光代所说与事实相符。但是,关于最重要的将来的生活保障一事,他询问了国岛,却也没得到具体的保证。
要而言之是这样的,国岛说:“我准备这就去跟他父亲谈谈,虽然现在还不能明确答复,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请子爵为新婚夫妇购买住房,并请他拿一笔钱做他们当前的生活费。为了不让他乱花掉,这笔钱由我保管,每个月支付若干作为生活补贴。以后我也肯定不会让他生活发生困难,所以能不能请您相信我,一切交给我来办呢?我非常赏识御牧先生的建筑设计才能,一旦时局好转,我一定做他的后援,让他东山再起。也许人们的看法不一,但是,我不相信这种时代会持续多久,即使再拖个三年五载,他们那点饭钱还是有法可想的。”
国岛虽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是他将尽力照顾御牧。
贞之助还由国岛领着参观了御牧为之设计的整个邸宅,但他于建筑是外行,也看不出御牧有多高的才能。不过,像国岛这样有社会地位有影响的人还如此佩服他,而且说了要保证他的前途,贞之助除了相信国岛外也别无他法。而且,老实说,贞之助也知道妻子比国岛更热望亲事成功。贞之助虽没听妻子说过,但她肯定对御牧的人品着迷了。无论怎样,她内心肯定庆幸攀上这门贵族子弟的姻亲。如果贞之助谈崩了,回去以后,不难想象幸子将是何等沮丧。不仅如此,事实上,贞之助也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