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他不检点,引起误解。我会劝告他以后不要再上妓院了。他对我言听计从,一定不会再去了。”看来妙子并未因此而怪罪奥畑,似乎那点事儿她早就知道了,不值得大惊小怪。她说得如此沉着、镇静,幸子只有甘拜下风。贞之助说:“既然妙子这样信任启少爷,我们也不必多管闲事。”尽管话是这样说了,他仍然放心不下,一有机会便向那些女人打听奥畑的情况。也许是妙子劝告的结果吧,最近没怎么听到他拈花惹草的消息了,贞之助也不禁心中暗喜。然而,在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十点左右,贞之助从梅田新道送客去大阪车站途中,在汽车的前灯光圈中,忽然看见了醉得步履蹒跚的奥畑,被旁边一个女招待模样的女人搀扶着一闪而过。他才发现原来奥畑最近躲到这一带来寻欢作乐了。当晚贞之助便说给幸子听了,还叮嘱她暂时别告诉小妹,幸子也就没有和妙子说。但是,今天面对这个青年,也许是心理作用,幸子总觉得他的表情、言谈都缺乏真诚,不由得对丈夫这句话产生了同感:“对现在的奥畑无论如何都没有好感。”
“……你问雪子啊……嗯,嗯,承蒙很多人关心,不断有人来提亲说媒。”
幸子心想,奥畑一再打听雪子的亲事,可能是间接地催促他们早些同意他和妙子结婚。反正他肯定是为此而来。估计他就要说起这件事,该怎样回答他呢?上次她也是采取姑妄听之的态度应付过去的,并未给他任何许诺。这一次,既然丈夫的看法已有改变,讲话就要更加谨慎。自己和丈夫无心阻挠他们结合,但已不是理解他们恋爱的同情者,所以,说话时需要注意,至少不要让他误以为自己仍然同情他们。幸子心里正在嘀咕,奥畑忽然端正了坐姿,用拇指把烟嘴上的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开口说道:
“其实,我今天是为了小妹的事情不得不拜托姐姐,才来打扰的……”他仍然称幸子为姐姐。
“啊,是什么事呢?”
“……我想姐姐一定知道的,最近小妹到玉置德子的学校去学习西装裁剪了。这固然可以,但是,因为这个她渐渐对做偶人不怎么热心,最近几乎没做什么了。我问她究竟是怎样想的,她说已经讨厌做偶人了,打算进一步学习裁剪,将来专门从事这个工作。现在由于接受了许多订货,又带着徒弟,不能马上歇手,但准备把这摊子事儿逐步让给徒弟,自己转向裁剪方面。她还说要争取得到姐姐们的同意,让她到法国去学个一年半载,在那里拿个修业证书再回来……”
“啊?小妹是这样说的吗?”幸子听说过妙子在制作偶人之余学习裁剪,但是刚才奥畑说的这些还是初次听到。
“是的,我无权干涉小妹的事情,但是小妹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力量创造了一番事业,连社会也承认它是小妹独到的艺术,现在说要放弃它,这个决定对吗?如果说只是放弃这份工作还可以理解,要说去干裁剪可就莫明其妙了!据她举出的一个理由是,偶人不论做得怎样精美,不过是流行一时,社会需要很快就满足了,过不多久就没人买了。裁剪是项实用性工作,无论什么时候需求都不会减少。但是,一个名门闺秀为什么要做这种活儿来挣钱呢?马上就要结婚的人还需要谋求独立生活吗?我再不中用也不至于让小妹没钱花。所以,我不希望她做职业女性之类的事。当然,小妹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不愿无所事事,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不以赢利为目的,作为一种兴趣去干,至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