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清涵薄唇轻启,幽幽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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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清涵头也不回进了家。
关门声将整栋楼的声控灯震亮。
孟曼寒盯着步清涵家门看,悬在半空中的手犹如商场门口没了气的充气人偶,蔫蔫地垂落腿侧。
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一刀切的短发在头低下时垂挡在了脸边,无法看得到她是什么表情。
过了近一分钟,孟曼寒才整理了情绪,面无表情的转身下楼。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控制着早已灭掉的声控灯亮起,“哒,哒…”的声音在空寂的楼内,无法言语的错落节拍,低声吟唱着什么,只有孟曼寒知道。
不过当孟曼寒走到二层和三层楼梯中间的缓步台时,节拍停了。
只因在二楼向上的半截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她梳着高马尾,碎发遮在额前,短款的紧身白t和白色的运动裤,穿着休闲慵懒,可抵不住她身形板正,单肩斜挎着一幅羽毛球拍,双肩挺拔宛若古文中常形容的剑客。
她单手的食指勾着球拍袋绳子,另一手插兜,漫不经心的抬眸,真像是背着一把剑,立于寒峭山崖,傲于世间。
哪怕对方站在低处,哪怕她近少年的年纪,周身的气场却不输于任何孟曼寒在职场遇到的人。
她站在半明半暗的地方,十几岁的稚嫩模样,可眼睛里的幽深让孟曼寒心猛地一跳。
就好像能洞察人心,看穿她的伪装。
像是…蛰伏在暗处的蟒。
网上有说蟒蛇缠绕在你身边,依偎着你的时候,千万不要觉得它在和你亲昵,因为实际上是在丈量你的身高体宽,在揣摩能不能一口将你吞下。
这个说法没有依据,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但孟曼寒能够肯定的是,眼前这个模样清纯的人就是这样的蟒。
缠在你的身边,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慢步紧逼的,等你放松警惕后,一口将你吞下。
孟曼寒不是什么好人,自然能看出哪些是精于算计的同类。
不过算计也分好坏,孟曼寒暂时看不出她是哪一种。
刚才没有听到脚步声,看来她站了很久。也许她和步清涵的谈话,都被对方听到了。
近三秒的默声对视,好像一场没有赌注的较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比的就是定力。
然,孟曼寒有在意的事,她率先开口,质问:“你在偷听?”
闻然手从绳带松开,自然垂在身侧,拇指和食指指腹摩挲了两下。
“偷听?”闻然低眸一笑,笑声带有嗤意。
再次抬头后眼露淡淡不屑,“有什么内容值得我偷听?”
她抬脚踩上楼梯台阶,慢步慢声道:“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出现打断你的戏而已。”
话里夹着棍棒,可说的又是事实,没有添加其它。
卑微央求步清涵的话被旁人听去,孟曼寒还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孟曼寒舌头顶腮。
闻然已经走到了还剩两个台阶的地方,随着她走近,孟曼寒才觉得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而且还是跟步清涵一起的时候见到过对方,只是时间有些久,她记不太起来。
“我看你很眼熟,你和清涵是什么关系?”
闻然走上楼梯,与孟曼寒擦肩而过时,挑起一声轻笑:“你应该问我,在我不想打断你戏之前,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我回你,我是要回家。”
说完这句话,闻然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拿出,同时带出的还有一串钥匙。
哗啦哗啦的钥匙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