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封,骑马赶到镇上驿站,将信送了出去。
李卑枝有些恼自己的粗心,竟到现在才记起自己失踪的堂妹,才将两人联系起来。
实在糊涂。
再次走在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却丝毫不影响李卑枝的思绪。
刘玉翠既然觉得太守不是好人,却又接近对方,恐怕是因为归家出城路难,故而想利用太守。
朱忠义如何得知刘玉翠将东西藏在哪里?且按照对方所言,是赵青舟这个太守,暗中借刀杀人,想趁机铲除她,并杀死朱贵。
但若是赵青舟,不应当会下这般命令。
正如她了解对方的下作,对方也清楚她是个怎样凉薄的人。若不是有个系统,她就算知道这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会明哲保身不愿参与。
自己对他构不成威胁。
可又为何一开始就想杀她?
李卑枝恍惚间,又想到个可能性。
朱忠义此人,十句话中,八句都是骗人的话。他也同刘玉翠有仇,若是意外将对刘玉翠的恨意转移到她身上,从而想杀死她,这是合理的。
更何况,那天夜里,他并未提到“太守”指使杀人的事,只在今日被捕,才脱口而出。
李卑枝合拢起手掌心。
该去会一会,那所谓的“太守”了。
她先到了镇上的衙门,守门的衙役已经记住了她,便直接放行。
李卑枝进去后,直奔主堂,本是只想询问审理情况,却得知另外一则消息——
人已压至霄云城的官府中。
“难不成失踪案你们还审不了?”
李卑枝听到消息,并不给主薄面子,直接质问。
主薄却像是散去烦心事,没有慌乱与不愉,轻松地很,“姑娘有所不知,你走后,太守大人便来了,他对你这案件颇为关注,主动提出要送到城中,交给县令处理,我也是没办法,更何况,那边有太守坐镇,恐怕只会更公正。”
“既然太守愿意接手这件事,当然比我这小小的主薄,要管用的多喽。”
一阵寂静无言。
太守并不清白,此时却接手朱忠义。李卑枝心上惶惶:怎么会如此之巧,她前脚刚走,那人后脚就来?
更何况,对方信中说,他要去的是梅桃村。
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李卑枝抿唇,瞥了眼主簿不知为何红肿的额头,将脑中杂七杂八的思绪全都撇去,只留下最关键的——她得去找赵青舟。
这恐怕也是赵青舟的意图。
那主薄无了事,便格外好说话。
他主动提出将马匹借于李卑枝,李卑枝深深看他一眼。
马蹄溅起地上一片尘土,尘土扬在半空,呛得主薄咳嗽半天,他见人远去,才没再端着笑,显露出阴狠的嘴脸。
真是叫人讨厌。
主薄又在心中狠狠骂道,再也没了对美人的怜惜。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那处被太守拿着镇纸,砸过。
没出血,却也疼得要紧。
而他自然将一切过错归结到李卑枝身上。
谁让对方没事找事,非要揪着一件旧案。太守可向来不是什么好人,据他推测,恐怕那什么刘玉翠的失踪案,同太守还有些干系,不然对方不会主动揽过这事。
他倒要看看,这不知死活的丫头,最后会是如何下场。
再说李卑枝这边,她幼时虽顽劣,但对骑射方面有十分兴趣,马术极佳,倒是方便了今日的行动。
霄云城并不算远,李卑枝仗着一身本事,山路又鲜少有人,便骑马疾行,日头尚未挪动几分,她就抵达霄云城。她不识路,便拉着路人问了问,态度谦和有礼,全然不似在主薄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