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身上的袍服,快步向上书房走去。
不一会,钱峰便来到了上书房门外,小心地瞟了站在御案边上的乾清宫总管太监戴权一眼,见他招手,便轻轻地走了进去,来到殿中,将袖中的账册高举过顶,跪倒在地,“老奴前来复旨。”
“把账册拿过来。”
天佑帝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向了戴权。
“是。”
戴权从钱峰手中接过账册,转呈给天佑帝。
天佑帝接过,飞快地看完了账册,将账册一合,对钱峰不露声色地问道:“怎么样?”
此言一出,戴权和钱峰皆是一愣。
天佑帝:“人怎么样?”
钱峰连忙叩了一个响头,“江南大营游击将军贾珝请老奴给陛下请安,愿陛下万岁!”
天佑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算有孝心,说说吧。”
“启禀陛下,此次事情非常的顺利,查抄出赃款共计七百五十六万两白银,三万五千两黄金,另有珍宝无数,还从白家地窖中起获了大量的生铜和精盐,因为时间匆忙,那些白家的庄园、田产还未来得及细算,不过老奴大体估算了一下,折银两三百万两应该没问题。这些财物全部运进了江南大营,风声过后便可运送进京。”
天佑帝不禁动容,“你辛苦了!”
钱峰又重重地叩了个响头,“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福分。”
“你这个老货!”
天佑帝摆手笑道:“一把年纪也难为你了,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
钱峰又重重地磕了个头,方半站着起身。
天佑帝又将账册翻看了一遍,方对钱峰说道:“你歇息一日再回去,朕会下一道旨意,命镇国公牛继宗进京担任兵部尚书一职,那些财物随他的官船一道进京,嗯,先运送一半,至于剩下的,拨五十万两给郡王,其余的苏州府不是要在中秋给太皇太后敬奉一块太湖石祝寿么,路途遥远,心意朕代太后领了,人就不必亲自来了,让江南大营从长江水师抽调战船将太湖石护送进京,那些财物就顺道送来。”
话音刚落,又开口了,“就让他送来。”
钱峰愣了一下,接着跪了下来,“老奴遵旨。”
天佑帝:“他拿了多少?”
钱峰沉默了。
天佑帝:“哑了?”
钱峰大声地说道:“陛下圣明!贾将军留了一批财物,其中白银八万两,有五万两是许诺给那一千军卒的赏银,这是以陛下恩赏的名义发下去的,另外三万两则是给了老奴,至于贾将军,他只是从白家书房中拿了一批珍藏的孤本,一部分送给了林盐政,另一部分说是他自己收藏。”
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老奴不敢有任何欺瞒陛下。”
戴权走过来将他捧着的银票拿走了,转呈给天佑帝。
天佑帝扫了一眼,将第一张银票递给了戴权,又对钱峰说道:“如今京城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粮食,四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二三十两,这一千两也够你在金陵花销的了。至于你们私下截留的,朕也就不追究了,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等事情朕做不出来。”
钱峰一哆嗦,人僵在那里。
戴权:“还不谢恩。”
钱峰这才缓过神来,一边磕头,一边号道:“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
戴权:“够了。还不谢赏?”
说着,将那张银票塞进了他的手中。
“谢陛下赏赐!”
仔细一看,钱峰紧握银票的手在微微抖着,好似那不是银票,而是催命符,一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戴权。
天佑帝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说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