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半蹲在浴缸边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浓眉凤眸,琼鼻
玉唇。
她突然想起,以前还没有嫁人的时候,听到城中名媛盛传的一句评价乔司南的诗——
骑马倚斜桥,满楼乐文招。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魅惑无边的妖,比女人还招蜂引蝶。
她不以为然,因为那不关自己的事。
第一次嫁给他,他招不招蜂,引不引蝶,依旧不关她的事。
第二次嫁给他,她相信他能在自己知道这些事之前,将所有的事处理得妥帖,而她,只需要相信他。
可现在…
这句话被莫名翻出来,带来深憾的惆怅,与浓浓的不安。
她宁愿他不要这么好看。
浴缸里的水微微滑了滑,靠在边缘的乔司南动了动,原本覆在肩骨上的白毛巾滑落水中。
上身的伤口,更加明显。
还有那眼底的乌青,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黎洛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将医药箱里的白药拿出来,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擦到他的伤口之上,尽量不去吵醒他。
做完了这些,又帮他调试了一下水温,才快速地从浴室出来。
临走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
还好,没有吵醒他。
她关上门,退了出去。
而就在门板翕合上的那一刹那,一直睡在浴缸中的人却突然睁开眼睛。
氤氲的水汽之中,那双凤眸幽幽,却也悠悠。
让人看不出情绪。
温水之中,修长白皙的指缓缓覆盖上肋骨最下面的伤口,那上面有舒缓的药粉,他就这样覆着,许久未曾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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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等了许久,才等到乔司南从浴室出来。
白色的浴巾裹住他精瘦的腰身,露出那壁垒分明的胸膛,配着那微卷的贴额湿发,已经能够轻易让人难以呼吸。
黎洛从床沿上站起,“司南,你先穿衣服吧。”
她需要好好和他谈谈。
乔司南侧脸,看了一眼床上的衣物——
紫罗兰色的衬衫,银色商丝领带,还有暗灰色的手工长裤。
上面隐隐有未干的水汽,像是刚刚被熨烫过。
他看了一眼她有点被蒸汽灼伤的手背。
黎洛下意识地抬手,将手收回自己背后,“司南”
“嗯。”
他应了一声,没有什么温度,转身,走进衣帽间。
片刻之后,又重新出来——
墨绿色的衬衫配黑色长裤,没有打领带,衣服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线锁骨肌光,让人目光流连停驻。
黎洛心口微微一紧,握住床上那紫罗兰衬衫的手又微微地扣了扣,将那衬衫揉得有些皱。
“司南,要吹头发吗?”,看着他依旧湿漉漉的发,她压住声音开口。
“不用,”乔司南旋身,黎洛终于也看清了他身后的东西——
黑色的老tui行李箱。
这是他出差的时候常用的东西。
“你要出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
以前他有需要公干出差,恨不能把自己拴在他裤腰带上,即便是走,也是带着怨念的小眼神,怎么都不舍得走的。
可现在…
他一句话没有交代,直接将行李箱摆在了自己眼前。
这,算什么?!
“这段时间,我睡书房,”他拉起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书房?!
离次卧最近的书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