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顾云臣走得更快,更远,更高。
他曹营也只能默默仰望。
顾云臣扫了那啤酒罐一眼,“喝酒误事,我抽烟吧——”
猩红的火光在他掌心里
跳跃了一下,淡薄的烟草味逸出,烟头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曹营笑了笑,也不在意,自己仰头灌了一大口,“记得你刚毕业的时候,志向是要做一名律师,这世间愁苦,你说,你愿意为穷人服务。”
顾云臣静默了一会,唇角吐出一抹薄烟,深邃的眸中有火光一闪而逝,“年轻时候的梦想,现在想来似乎很远了。”
顾家怎么会容忍他只做一名律师?!他们会想尽办法鞭策他往前走,而那个叫夏芸的女人,杀了自己的母亲取而代之,他怎么可能看着她享尽这世间繁华?
身份有时候是优势,有时候,却是枷锁。
曹营也默默下来,“记得以前大学的时候,你和宋小姐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她也不在了。时间过得永远比我们想象地要快。”
顾云臣的手僵硬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是——”
算算时间,蔷薇离开已经快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
也就这么过了。
不过弹指而已。
曹营灌了一大口酒,终是将心中的问题问出声来——
“阁下,南小姐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答案,他已经有了,可他有了也没用,关键是看顾云臣是否有。
这一次,顾云臣没有立刻回答。
他依旧靠在冰冷的罗马柱上,手指的烟明灭了几下,上面的烟灰已经积攒了长长的一截,像是随时会断落下来,跌在坚硬的地板上,摔碎。
风卷过来,将烟头猛地吹红,烫了他的掌心,才将他惊得回神。
就在曹营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的声音卷起——
“无处安放。”
声音很低,很快,又被风吹散
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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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上来通知顾云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正午,再度发烧四个字让他匆匆下来,甩下曹营一个人在天台之上。
床上的人面色潮红难当,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抓住身下的床单,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
顾云臣上前将她整个人圈住,“南楠?哪里不舒服?!”
她哑了嗓子,早已没有抬眸看人的力气,此刻只凭本能呜咽,“疼好疼”
“去叫医生——”
他吩咐下去,所有人连忙鱼贯而出,各司其职。
“哪里疼?”
他的双手都圈着她,固定着她身上的被单,腾不出空来,于是便低头,用唇瓣贴住她的额头——
烫得让人心惊!连一丝汗水都没有!
南楠疼得发颤,迷蒙中只知道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额头上,带了一丝快慰,她凭着本能抬头,张口就咬住他的唇——
顾云臣疼得闷哼一声,唇瓣被她咬破,他的血钻进她的唇间。
南楠挣扎着伸出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肩头,然后顺着那坚实的手臂一路往下,握住他的手掌,堪堪地拉住,就摁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
“这里好疼”
她低低呓语,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顾云臣浑身一震,捂住她心口的手已经有了几分颤抖。
南楠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嘴唇颤抖得如濒死的鱼一样,一张一合,呼吸微弱——
“好疼,真的好疼”
眼前似乎出现了苏燕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