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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谍影 若泽·萨拉马戈 19 字 2024-02-18 07:57:40

生里,从未有过强烈而持久的情感。比如他的离婚,就不属于很典型的案例,餐刀、肉店、陶盆混合着背叛、遗弃和暴力,相反,那只是爱情持续衰弱的过程的终结,对他来说,出于漫不经心或者出于冷漠,可以眼见着婚姻变成不毛之地,但那位嫁给他的,更正直也更坚强的女人,终于觉得这一切难以容忍。我因为爱你才嫁给你,她在那难忘的一天对他说,但如今,只有怯懦才能逼迫我维持这段婚姻;而你不是怯懦的人,他说。不,我不是,她回答。很不幸,这个从许多方面来看颇具魅力的女人,在我们正在讲述的故事里占据一席之地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如果并非完全不存在,这将取决于前夫的一个行动,一个姿态或者一句话,这话语、姿态或行动毫无疑问出自他的某些需要和兴趣,但是,在这一刻,我们对此却难以揣度。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认为不用给她一个名字的原因。至于玛利亚·达·帕斯,她会不会在这些纸页里出现,她能够存在多久,以及结局如何,这也要看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的了,只有他才知道要对她说些什么,如果他终于决定拿起听筒,拨下那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他并没有将教数学的同事的号码默记于心,于是便在电话簿里寻找,看起来,终究,他不会给玛利亚·达·帕斯打电话,他认为澄清一场微不足道的误会比安慰一个女人愁惨的内心或者给予她致命一击更为重要和紧迫,为了不冒犯他的感情,当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的前妻说她并不懦弱,她非常小心地避免断言或者仅仅是暗示懦弱的人其实是他,但是,在这件事上,正如在生活里的许多别的事情上一样,对聪明人不必细说,回到当下的情感场景,受苦的、耐心的玛利亚·达·帕斯连半句话都没有得到,虽然她已多半猜到了能够猜到的一切,即她的男友、情人、性伴侣,无论今天人们管他叫什么,已经准备好了和她说拜拜。电话那头,接听的是数学教师的妻子,她问道,是谁,声音难掩被电话打扰的愠怒,这会儿还是清晨,她没有用半个词儿来传达这种情绪,却用了一种颤动的、最精微不过的潜声调,显然,在我们面前的这份素材值得引起各个领域的博学之士的关注,尤其是声学理论家们,在那些几个世纪以前就对此了如指掌的人们的助力下,我们指的,显然,是音乐世界里的人们,首先是作曲家,但同样也指演奏家,他们知道如何发出这种响声。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首先表达了歉意,然后自报家门,问道是否可以和……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女子打断了他的话,很快就听到教数学的同事在电话那头说早上好,他也回答早上好,然后再次道歉,他刚刚听到电话录音,我原本可以等到去学校以后再跟您说话,但是我感到应该尽可能早地澄清这个错误,以免加深彼此间的误会,这种事情很容易失控;对我来说,不存在任何误会,数学教师回答,我的思绪无比宁静,仿佛摇篮里的婴孩;我明白,我明白,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答复道,错误在我,这忧郁,这让我神经失常的沮丧,我变得多疑,缺乏信任,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什么呢,同事问;我哪里知道,一些事情,比如,我并没有得到我认为自己应该得到的关注,有时候我不能准确地知道我是什么,我知道我是谁,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不知道我解释得是否清楚;或多或少吧,只是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它,您的反应的原因,是的,反应;坦白地跟您说,我也懵了,那只是一时的印象,仿佛您以一种,我该怎么说呢,父亲般的态度对待我;用您的话来说,我什么时候用这种父亲般的态度对待您了呢;我们站在走廊里,正要分别走向各自的教室,您将您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这只能是个友好的表示,但那一刻我误解了,仿佛受到了侵犯;我想起来了;您想不起来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的胃里有一台发电机,当场就能把您撂倒在地;您的拒绝如此强烈;也许拒绝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