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鼻孔翕张。“你们疯了吗?”他狂吼道,“十六号被毁了!”
内特张开嘴,扭头看着薇科,薇科也在看他。他认为此刻最好别开口,于是抿紧嘴唇。
奥斯卡盯着蒂姆的墙壁,拳头攥得更紧了。他慢慢地深呼吸三次。下巴稍微放松了一点,松开双手。“你们破坏了你们所有人的公寓?”
内特紧闭双唇,点点头。
奥斯卡的视线落在薇科身上,“我警告过你的疯狂念头,费什瓦纳特小姐,”他摇头道,“我只好再打电话叫油漆工了。”
“不!”薇科说,她朝墙壁打个手势,“你看这些,奥斯卡。你难道不好奇?难道不想知道——”
奥斯卡一挥手打断她。“不想!”他喝道,“你们害得所有人不得安生。知道这些损坏要花多少钱修理吗?业主会很生气。你们会被驱逐出去。”
“不,不会的。”蒂姆说。
奥斯卡的双眼锁定蒂姆的眼睛。
“我们在重新装修,”蒂姆说,“我们对自己公寓做的事情在租约所描述的权责范围之内。租约没有说明什么是‘损坏’,因此你顶多只能从押金里扣除费用。”
“你以为我不能——”
“你要是动别的脑筋,咱们就法庭见。”
奥斯卡深深吸气,屏住呼吸。
“允许我冒昧猜测一下,业主恐怕不喜欢出庭曝光,”蒂姆继续道,“哪怕只是一起小小的民事诉讼,因此无论你有多么生气,我都建议你歇歇气,冷静下来。”
奥斯卡吐出那口气,“十六号——”
“——是我的责任。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新房客的初犯。我相信可以得到原谅,特别是我还愿意出钱赔偿。”
奥斯卡咬牙切齿,视线从蒂姆扫向内特和希拉,最后落在薇科身上。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他又看一眼画满符号的墙壁,“我打电话叫油漆工,重新粉刷你们所有人的公寓。”
内特看看墙壁,咬住自己的舌头。
奥斯卡最后怒视他们一眼,“费用从押金里扣除。”他转身返回走廊,他们听见他噔噔噔地走向楼梯间。
薇科长出一口气。
“你救了我们的屁股。”希拉对蒂姆说。
蒂姆看看希拉,笑嘻嘻地说:“唔,那么可爱的屁股当然不能放过。”
“好吧,”内特说,“我们需要拍照。在油漆工赶到前分类存档,”他望向希拉,“你的相机能拍高精度照片吧?”
“相机可以,”她说,“但我不行。”
“你现在可别退出。”
希拉摇头道,“不会,但……我两小时后要上课,我得冲澡去学校了,”她耸耸肩,“抱歉。”
薇科点点头,“我要去准备上班了,”她看着内特,“你也是吧?”
内特咬住嘴唇,看着墙壁,“我可以请病假。”
蒂姆挑起一侧眉毛,“你不是才抱怨过工作时间被削减了吗?”
“我们可不能失去这些。”内特说。
“我们同样不能失去你,”薇科说,“你要是付不起房租,我们的小小调查也只能结束了。”
内特望向蒂姆,“你呢?你能帮忙拍照吗?”
“可以拍一些,但我十点要到圣莫妮卡开会,”蒂姆摇头道,“奥斯卡叫的油漆工大概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我们可以今晚碰头,拍摄所有东西。”
希拉打个哈欠,伸着懒腰说:“但觉总是要睡的,对吧?”
“迟早而已。”内特点点头说。
这是人类史上最长的一个工作日。
发现新东西的兴奋感过去,内特重新回到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