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只嘴上捆着红布条的大灰鹅,有气无力的躺在廊下,用头撞着她的房间门。
坏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忘掉家里还有一只大白鹅了。
虽然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忘记它了,以往都是父亲负责投喂它的,自从她发现这只鹅性别母,除了嘎嘎嘎,却一只蛋都不下后,就对它彻底失去了兴趣。
与它唯一的缘分就是在它嘎嘎嘎乱叫时威胁它要把它送去福满斋了。
一想到这是父亲养的鹅,被她捆住嘴饿了三天,而且这三天还真没有见到它从后花园出来,宋玉善就忍不住心虚。
看它灰扑扑的样子就知道,它为了弄掉嘴上的红布做了多少努力了。
父亲不在了,他的鹅可不能被她弄养死了!
宋玉善赶紧开门出去,把大鹅的嘴松绑,然后把作恶的红布团吧团吧扔到了厨房还会熄火烧水灶里毁尸灭迹。
大白鹅托着孱弱的身体,去拖来了食盆:“嘎!”
“哦,吃饭!”
还好她记得鹅吃啥,宋玉善赶紧又去库房里翻出半袋子麦麸,大大舀了几勺子,把大鹅的食盆堆得满满的,露出了尖尖,以表示她的歉意。
大白鹅:“……”
“好了,你慢慢吃着,我去洗澡了,这麦麸我就放在你窝旁边,就不束口了,你以后饿了就自个儿打开吃,没了就咬着袋子来找我,我给你换。”
宋玉善感觉自己是一个再开明不过的主人了!
大白鹅眼睁睁的看见她进屋去了,真没有往它食盆里加一口水的意思。
这家它待不下去了,等她吃完这盆没水的麦麸,恢复恢复体力,就离家出走!
宋玉善一直睡到了第二日辰时初才醒,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都是劲儿,精神满满,恨不得马上去找花婆婆开始修行。
不过昨日,婆婆叮嘱她用完午食,再小憩片刻,未时再去。
宋玉善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还是决定遵守。
家里的书局好几天未开门了,上午有时间,等会儿正好去瞧瞧。
开门出去烧水洗漱的时候,她家大灰鹅正凑在井边,头往里伸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白?小心掉井里去了!”宋玉善赶紧说。
大灰鹅扭着身子气哼哼的冲她大发雷霆:“咯~咯~咯~”
“咦?你变声了?鹅还有变声期?”宋玉善疑惑的说。
大灰鹅感觉自己要被这蠢丫头虐待死了,但是自己的命自己珍稀,它只能忍气吞声的又拖自己院墙脚下的水槽。
奈何那是个石槽,累的它快鹅生终结了,都没挪动半分。
宋玉善终于发现了空空如也的水槽,“没水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打满。”
她赶紧去提了几桶水来倒进去,大灰鹅终于能拯救一下自己被干麸皮剌坏的嗓子了。
“看来真是渴坏了。”宋玉善见它饥渴的样子,摇了摇头,又看到它难民般的羽毛,烧水的时候就多烧了点。
于是大灰鹅喝完水后,又被强迫着洗了一个澡。
雪白的漂亮羽毛虽然回来了,但是鹅的尊严却荡然无存。
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鹅!
这个家,是坚决待不下去了,它坚决要离家出走,立刻,马上!
“嘭~”院子西南边的角门打开又关上,落了锁,倒霉丫头出去了。
宋家本来是个三进的大宅子,但后来,因为人丁稀少,又不赁奴仆,便把前院都改成了铺子,开了书局。
后院的房子也都拆了,做成了后花园,只留着正院的正房和两个厢房居住。
宋玉善便是从院子西南的边的角门进入了书局的后院。
这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