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他的脸已经高高肿起，眼角处也蹭破了皮，脸上虽然在流血，但他这次却没有伸手去擦，站定之后他就说道：“我没有偷东西，这台电脑是我花十块钱买回来的。”

风笑天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语气相当平静，眼神中满是淡然的神色，好像根本不在乎警察会不会继续打他。

这位警察见状就是一愣，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风笑天是个硬茬，估计来硬的是不行的，只见他愣了一下，忽然微笑道：“来——坐着说话。”

风笑天听到这话动都没动，仍旧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警察，他瘦小的身躯站得笔直，似乎多大的压力都不能压弯他的脊梁。

警察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过随即他就接着笑道：“小兄弟，这是何苦呢？早点交代就能早点完事，咱俩都能轻松一点对吧？”

风笑天听到这话淡然道：“我没有偷东西。”

警察听到这话不屑道：“哦？你真没偷东西？这只怕不对吧？——李长贵你认识吧？他都已经交代了，你还硬撑着干嘛？”

风笑天听到这话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心里却震惊无比，不出意外的话，李长贵应该就是老李的真名，警察现在说他已经交代了，并且还说自己是他的同伙，这是为什么呢？

警察看到风笑天不说话，还以为风笑天已经动摇了，于是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年纪还小，够不着判刑，最多也就是送到劳教所关几个月，何况你即便不交代，我们也能让你进去，不过那个时候可就不是关几个月的事情了——看到这行字了没有？你可要仔细想清楚啊。”

警察说着话就伸手指着身后的墙壁，墙壁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风笑天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行字的下面还写着另一句话，你为什么没看见呢？”

这行字的下面还写着“严禁私刑文明执法”，风笑天的话在警察听来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警察听到这话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青，最后他“忽的”站了起来，直接冲到风笑天跟前，一脚就把风笑天踹翻在地，紧接着他的拳头就雨点般的落在了风笑天身上，一边打他还一边叫骂道：“小王八羔子！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风笑天并不是有意想激怒警察，但他也不可能交代根本没有的事情，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如果他不按照警察的话去做，他仍旧会挨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便是挨打也要挨得有骨气！

风笑天没有偷东西，虽然他很穷，但他一直是都靠自己的劳动去换取生存，即便受人嘲笑侮辱，他也坚持着，现在让他说自己偷了东西，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人可以穷，但是志气不能丢！

雨点般的拳头砸在风笑天的身上，风笑天瘦小的身躯根本不能承受，没过一会儿，他就陷入了迷糊的状态，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躺在床上，用枯干的手抓住风笑天，有气无力的对风笑天说道：“小天，奶奶不行了……以后……以后你要靠自己……好好活下去……记住……别学坏……咱们虽然很穷……但也要穷得有骨气……”

风笑天趴在奶奶身边，听到这话他很懂事的点点头，虽然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却顽强的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奶奶费力的抬起手臂，轻抚着风笑天的脑袋，接着说道：“孩子，你别哭……我跟你爸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我们会保佑你的……”

奶奶年事已高，丧子之痛早就击垮了她的身心，要不是为了这个最疼爱的孙子，她这几年根本就没法支撑过来，可是现在，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说完这话她就缓缓垂下了自己的手臂，声息全无了。

风笑天紧紧抱住奶奶，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他嘴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