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委屈求全(第1/2 页)

翁美玲在我宿舍等我,看到我回来,迎过来问:“儿子,你去了哪?”

看着她满脸的焦虑,我的心不由一软。

我扶着她坐下,自己坐在床边说:“公告出来了,学生处找我最后通报。”

“你这有个姓黄的老师,说只要我来了,还可以挽回的,怎么会那么快出决定呢?”翁美玲焦急地说:“我去找人。”

我知道她要去找谁,当即拦住她说:“不用找了,没意思。”

翁美玲要去找钱大有,钱大有就等着她上门。我不知道翁美玲是不是钱大有的初恋情人,单从表面看,翁美玲不会看得上他。如果真有,也是钱大有的一厢情愿。如今梁松游荡海外,丢下翁美玲一个人在家,这个钱大有是不是觉得机会来了?

我的心里翻起一阵恶心,钱大有光亮的地中海头颅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老家伙,真会找时机!我想。

“不行,我必须去找人。”翁美玲匆匆忙忙地说:“你不要乱走,在这里等我。”

我没拦住她,她执意要去。

全胜看着下楼去的翁美玲,无比羡慕地说:“要是我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好妈妈,死也值得了。”

我打了他一下说:“滚一边去!”

学校公告贴出来,表示最后的决定已经生成。翁美玲去找人,最后还会是徒劳无功。我得在她回来之前收拾好行李,我准备回深圳。

宿舍楼楼道里人来人往,不时有好奇的人探头往我们房间看。我知道他们都是来看我的,我成了中大经管学院建院以来第十个被清退的学生。

前面的九个说起来比我有面子得多,他们大多都是因为某个立场不同被强行清退,像我这样找关系入学,最后落得没个学籍被清退,我还是唯一的一个。

所有看进来的目光在我看来都是一柄柄的利剑,仿佛要穿透我的躯体,将我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一样。

这些不屑与轻蔑,让我无地自容。我几乎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勾着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全胜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在怒吼了几次目光后,呯地一声关了门。

贾包宇已经随着覃小曼休学回了老家,匀不余这段时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不再天天守在电脑前,自从出了偷拍事件之后,匀不余像是换了一个人,每天不是在教室里读书,就是在去教室读书的路上。

我将最后一双鞋塞进包里,直起腰说:“好了,妥了。”

全胜的眼眶便红了起来,像个小姑娘一样的腻歪过来,轻声说:“哥,你真要走啊?”

我散淡地微笑,摸出烟来扔给他一支说:“不走,还能呆在这里?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说得很轻松,其实内心无比沉重。失去中大求学的机会,我又一次回到解放前。

“只是你为什么要把视频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呢?”全胜不解地问,神情变得激愤起来:“你看匀不余这狗日的,他是始作俑者,现在好像没事一样,装得那么乖,一句话都不说,可耻!”

我笑道:“匀不余也有难处。如果这事牵出来他有份,他今后的路怎么走啊?不如我承担起来,反正我离开后,一切都将复归平静。”

全胜梗着脖子说:“哥,意义不同啊。做男人的,应该敢作敢为。他就是个小人,不是他逼着我去,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出来。现在他倒像一点事没有一样,装得也太恶心了。”

我安慰他说:“全胜,他不是装。他也是被逼的。就好像我为什么要承担这个责任一样,因为我不想你为了此事误了前途。只要我还能保护你,我就尽最后一点力量吧。”

“都是女人惹的祸!红颜祸水这句话还真没错。”全胜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目光散乱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