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苞谷(第2/3 页)

村民王焕邦跟儿子王宏光也在往地里走,两家地相近,于是同路。

李君阁给两人散烟,一边招呼:“焕邦叔,宏光哥。”

王宏光也拉着车,把烟接过来,对李君阁道:“哟,皮娃啥时候回来的啊?咋刚回来就上辕啊?”

拉辕的是牲口,这是王宏光在拐着弯子跟李君阁开玩笑。

李君阁笑道:“哈哈,宏光哥你还不是一样,这是被焕邦叔叫回来的吧?”

王宏光说道:“嗨,我在县城里还不是干力气活,倒是你在大城市呆了好几年,怕是农活都不会干了吧?”

李君阁把脚抬起来笑道:“开玩笑,看我这身行头,还是正宗乡下把式。”

王宏光笑道:“就是白了些,小心晒脱皮,我家有訇子油,晚上来我家拿。”

訇子就是果子狸,它的油对烫伤晒伤等皮肤伤害有特效。

两人有说有笑往前走,看得后面俩爹直皱眉。

王焕邦把儿子叫住:“干啥呢!停下来,你们俩车并着拉像话嘛?把路都给断了。”

王宏光停下来把车交给他爹拉,说道:“哎哟见到皮娃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来,老汉儿你先拉一会,我跟皮娃聊聊。”

换了位置,王焕邦拉着车跟李思齐在前头走着。李君阁跟王宏光两人一车走在后面,这才把小路空出一半来。

到了地头两家分开,撂下大车,父子俩在腰间系了一根麻绳,卡了几个麻布袋子在腰间,背上大稀眼背篓,一人拿一把砍刀下到地里。

玉米杆子已经开始发黄了,壳子跟须子都开始枯了,预示着里面的棒子已经完全成熟了。

收苞谷,收谷子,都是苦活,玉米叶子扫脸,稻谷茬子戳胯。

苞谷叶子带着锯齿,跟玉米须子苞谷壳子扫在脸上脖子上,会拉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太阳出来汗一流,又痛又痒,那滋味不好受。

李君阁下到地里,开始掰玉米,掰不下来的就从柄上给一刀,然后甩手丢到背后的背篓里,掰完一排,从腰间抽出一条麻袋,将背篓里的玉米倒入麻袋中,然后弯腰将这排掰完的玉米杆砍倒。

父子俩就这样一排排收着玉米,都不吭声,埋着头狠干。

中间李思齐歇了几趟,李君阁现在身体好得不要不要的,一直就没停手。

转眼到了中午,石素芬送饭来了。

一大盆苦笋酸菜汤,一盘苦笋泡椒溜肉片,加上午就蒸好的馒头。

见到老妈来了,李君阁这才收手,招呼老爹一起到地头吃饭。

老妈看着玉米地说道:“哟,你们俩这一上午没少干啊。”

老爸舀了一大碗苦笋酸菜汤递给李君阁,一边对自家媳妇说道:“皮娃干得多,我这老胳膊老腰不行了,他一上午就没歇手。”

李君阁在老妈带来的水桶里洗手洗脸,去掉一上午的油汗,头脸脖子才舒服了一点,笑道:“我这是想着早收工早解脱,这个罪可不好受。”

说完又道:“今年苞谷种得不多啊,我看着一天就能收完啊。”

老爸说道:“现在种子好,一棵玉米结的多,再说现在又不交公粮,还有桂圆荔枝打底,种那么多苞谷干啥,够一家人吃,然后养猪养鸡够用就成了。”

李君阁笑道:“那就好,农活累人,你们现在年纪也大了,以后我们就少弄点,其它地包给别人种。”

老爸老妈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是老黄历了,山上的梯田都荒了几年了,就是大家嫌上山下山的太麻烦,现在你们这辈都出去打工去了,送人都没人种,还包出去呢。”

李君阁一想还真是这样,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老爸说道:“回来受下罪也要得,才知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