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没啥了不起。
他乖乖递了竹筐过去,燕白把摘下来的平津草放进筐里,继续往前走。
“这是紫卿,之前潜进来那小贼就是藏在这架子底下,幸好没有笨手笨脚将这几株紫卿碰折了,我想你肯定没发现,这叶子底下还藏着紫卿果,哈哈……”
王十三:“……”
他说什么了,这老头儿就认定了是他做的,自己是该断然否认呢,还是闷声发大财?
这么一犹豫的工夫,燕白已自那巴掌大的叶子底下摘下一颗珍珠大小的果实,放到了竹筐里。
“这是含烟花……”
“这是金灯草……”
王十三迷迷瞪瞪跟着燕白在暖房里转了一圈,竹筐里已经多了二十余种草药。这可真应了那句诗:药苗应自采。
而燕白摘取的部分有叶、有花、有茎、有果,样样数数,不一而足。
最关键的,这些药材的名字对他而言全都很陌生,别说之前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
他记性很好,燕白这一路念叨的话他全都记下了。
这些草药,听着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可这么厉害的燕白,这么多珍贵的药材,却解决不了他的大难题。
唉!王十三捧着那个竹筐,心中的沮丧可想而知。
可燕白却没有就此放过王十三,他回到石桌旁坐下来,施施然道:“好了,你现在去,照我刚才做的,将这二十七种草药各取一百份,小心些,这些花草很娇贵,同一株上不能采摘两次,你若是不小心踩折弄断哪一株,别怪我老头子见死不救,赶你们出去。”
王十三一呆。
将近三千次的弯腰采摘,这可是个十分麻烦的工夫活。
文笙开口道:“前辈……”
燕白将她打断:“好了,别管他,咱们来说说你的伤。”
二人一听这话顿时都明白过来。燕白这是要开始给文笙治伤了。
王十三思及自己从来没有在燕白面前说过文笙是受伤,结果燕白连脉都不用摸,便看出来文笙的真正病因,不禁大感佩服。
若是能治好文笙。不要说叫他弯腰两千七百下,就是两万七,他眉头也不带皱一皱的。
王十三一时充满了干劲儿,把自己的那点苦恼抛到脑后。老老实实按照燕白的吩咐摘草药去了。
这边燕白细问文笙病症。
文笙不知道怎么同他说,因为若要说明白了,就必定会暴露自己是乐师的事实。
南崇虽然重文,擅长乐器的人不少,奇怪的是为世人所知的乐师少之又少,而且水平也不怎么高。
暴露自己是乐师,还是大梁来的乐师,学的是神秘的《希声谱》。这对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而言的文笙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叫她信口开河,欺骗为他治病的大夫,她还真编不出来。
所以文笙只能正襟危坐,同燕白道:“燕老勿怪,请恕晚辈有难言之隐,无法以实情相告。”
燕白只是好奇一个人怎么受伤。会像文笙这样,几乎将所有的生机一下子抽干。
文笙不肯说,他也不相逼,皱眉捻须,沉吟道:“这到是怪了,最近总是遇到奇事,你是如此,还有一位病人,外表也没有任何的伤口,身体里却已是一团败絮。经脉错乱断裂。尤以上半身内伤严重……”
文笙心中一凛,燕白所说这人,十有八九是钟天政!
钟天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江来了。
他到了嘉通,那么云鹭呢?
文笙心念电转。背脊隐隐生汗,急道:“敢问燕老那人现在何处?”
燕白老神在在地抬了抬眼皮。并未回答。
文笙顿时恍然: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