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叶秋无精打采的收拾好,钻进被窝里,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要是明天男人来送她。她就原谅他好了。
顶多。顶多她再邀请他来做客,如果他年底还有空的话。
清水营。
叶秋满心挂念着的男人,此时却满心不爽。
在晚上回来之后。他就着朦胧的月色,拖了半个营的士兵出来,参加之前跟叶秋一起制定,又在五十亲卫的训练中不断完善的特殊训练。可为什么,训练的成绩是这样的惨不忍睹?
因怕惊动了潞州军营里的人。训练时不准高声喧哗,除了沉默的喘息声,只有摔撞时发出的闷响。
连陈仁胜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看了一时。都有些不忍了,“阿雍,晚上本来视野就差。这时候训练,真的好吗?”
李雍没有转头。只定定看着又一个摔倒在冰墙下,痛苦打滚的士兵,挥手命人抬下去治伤,道,“若是敌军发起攻击,可不会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这时候吃点苦,总好过到时要了性命。”
陈仁胜还想劝劝,可牛俭把他拉到一旁道,“别劝啦,今天阿雍在村长那里受了天师的气,你就让他出出气吧。”
这声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反正让李雍听得清清楚楚。
可男人半分没有辩解,只是眸光更沉了两分。
陈仁胜也不好说什么了,而这一场训练,直到三更天才结束。
结束之后,几乎所有的士兵倒地就睡着了,那些老兵急得直跳脚,“蠢货!这样湿冷的地下,又不脱衣裳也是能睡得的?眼下年轻,不知道爱惜,等老了骨头痛,才知道后悔呢!”
可骂归骂,他们还是行动起来,把这些年轻不懂事的新兵一个个拖回帐篷里,脱了衣裳裹上皮毛,让他们好生睡觉。
至于男人,回到帐篷时,还有紧密军务需要处理。
看完标着绝密的消息,他提笔回了信。又拿火漆封上口,重新给人送了出去,然后把庄林叫了来。
“那天,你跟那南楚小队长比试时,人数是一比一,你攻他防。如果换成他三你一,你防他攻,能有几成胜算?”
庄林一愣,想了许久才如实苦笑道,“顶多三成。其中一成是占着防守的地利之便,另一成是仗着我们经过的这种特殊训练。最后一成,是我们跟他一样,死战到底,恐怕才有机会。但战局一定极其惨烈,就算打赢了他,咱们的人也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了。”
男人很赞同他的意见,又问,“那如果他不知道我们在防守呢?”
庄林眼睛一亮,“那就能有五成的机会了。敌明我暗,那咱们就跟他玩阴的,打他一个出其不易,攻其不备!”
男人眼睛微眯了眯,召手把他叫上前来,悄悄嘱咐了几句,庄林点头记下,领命而去。
剩下男人轻抚过叶秋送来的棉鞋,微露暖意。
这鞋子当然不是女人亲手做的,是她做新衣时,一并请裁缝做的。她每天那么辛苦,他也不愿还让她去做鞋子,只要这个女人心上记得他这就足够了。要知道这个鞋子,她哥还没有呢。
只是,只是那女人为什么会为个不相干的女人生气呢?难道一定要他说,那个女人比她美,她才会开心?
男人摇头,立即把这个完全不可能的选择丢出脑海,最后只认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女人心,海底针!
怪不得义父从前总是说,别指望跟女人讲道理,女人要是讲道理,那就不是女人了。
被暗暗腹诽的叶秋就算心里有事,但还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神清气爽的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
不过接下来又是一场忙碌,做早饭,去挖渠工地看望仙人村几个人,并告知自己就要回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