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般掠过文修的眼，冰凉的锋刃贴上来的一瞬，文修脑子一片空白。

“老好人！”霎那间一道身影往他面前一扑，“嗤”地一声皮肉被刺穿的闷响，空中爆出大团的血色大花！

血温热的溅在脸上，文修却没感到丝毫痛意，在保安一拥而上将神经病制服之时，文修睁大眼看着面前一点点滑下去的乔夏。

那把方才还闪耀人眼的银色利刃，此刻整个没入乔夏的左胸之下，干脆的只见一截短短的刀柄。

文修伸手抱过她，吓得几欲魂飞魄散，“夏夏！”

血汩汩地从伤口流出，乔夏面如金纸，整个人瘫软在文修怀里。

她的血染满了文修的手，文修强敛心神去查看她的伤势，在得到基本的判断后，他做了个紧急止血的急救措施，而后抱着乔夏就往手术室冲，一面冲一面向身后的下属喊道：“把王主任喊来！”文修擅长的是神经科，乔夏的伤不在他的救治范围内，而王主任是永康医院内科的第一主刀手。

跟在他身后的下属为难道：“可王主任半小时后有个手术！”

文修疯了一般往前冲，“叫他来！”

“可那病人是什么部长的妹妹，咱得罪不起啊！”

三十年来温言温语的文修头一次暴粗口，“老子不要医院了！叫他来！！”

在王主任心急火燎赶来之前，文修已将乔夏送到了手术室。

伤口太严重，方才的紧急措施只能暂时止血，并不能从根本上起到作用。乔夏嘴唇发白，痛的直喘粗气，但还有一丝意识，“老好人……老好人……”

“我在！夏夏，我在！”文修身上都是乔夏的血，他握住乔夏的手，“我马上来救你，你坚持一分钟！”

刀柄还插在乔夏左胸下方，为避免二次伤害，文修不敢贸然拔刀，他绷紧神经注意着伤势，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

乔夏痛得直吸气，她扫扫插在自己身上的刀柄，再瞅瞅身上的血，艰难道：“我是不是……会死？”

“不会！”文修打断她的话，俯下身去吻她的额，眼圈发红，“我在这，你不会有事，你相信我！”

乔夏弯起嘴唇，想扯出一抹笑，嘴角的血却越流越猖狂。文修知道，这是内脏大出血的症状，他整个人直发冷汗，一面跟旁边的下属继续做着止血措施，一面向外面的员工又是一声吼：“王意真还没来吗！”

外面的人正伸头往窗户外看，“就来，王主任正从住院部那边飞奔出来。”

文修转过头来，拿手去擦乔夏唇边的血，指尖却在抖，他低下头，顾不得左右，又去吻乔夏的脸颊，“夏夏，他马上到，再坚持坚持！”

乔夏忍着剧痛，抓紧了文修的手，道：“我万一不行了，丁丁……我爸妈还有我妹妹……以后你帮忙照顾着点……”

文修截住她的话，“不会！我在这！不会不行！”

“你别骗我……”乔夏缓缓摇头，气若游丝：“我要是走了，你就再找一个……那胤小姐挺好……”

文修鼻子一酸，“我谁都不找！你要是不撑下去，我这辈子就打光棍！”他将脸贴在乔夏颊边，眼圈却红了，沙哑着嗓子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刀？”

“因为……”乔夏艰难露出一抹笑，随即一口血涌出来，她直直看着文修，话音因为剧痛而断断续续，“因为……老好人在我心中的地位……超过了100块的毛爷爷啊……”

100块的毛爷爷……文修脑中瞬时闪过往昔的一幕。

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乔夏沐在月光里，信誓旦旦的说：“未来我要找一个像100块毛爷爷那么招人爱的如意郎君！死缠烂打也要嫁给他！他不同意我就掳回家！总之我要爱个轰轰烈烈天翻地覆，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