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两个人本身涉及不多,现在突然住到一个屋檐下,这会多么的尴尬?
“为什么不行?”孟小冬惊奇地问我。
“你想想吧,”我说,眼光在她身上溜一圈:“我翁妈妈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你是想让她看出来我与你的关系么?”
“你怕?”她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我不是怕。”我说:“这样我总觉得不好。”
“你现在是他们家的顶梁柱,你能忍心让你翁妈妈居无定所?”
“我们会有办法的。”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孟小冬不屑地说:“你们家就赔了不到三百万,这点钱,现在能买一套像样的房子吗?”
“可以付首付,再按揭。”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孟小冬白我一眼说:“你翁妈妈现在哪里还能按揭?”
我楞了一下,想起她名下的银行账户早就冻结了,到现在也没给个说法。孟小冬所言不虚,翁美玲确实不能办理按揭手续。梁松的事未了,她还没有自由。
“你自己想想,想好了,就去接你翁妈妈过来。”孟小冬头也不回往别墅里走。我站在车边,想了半天,脑袋里一片浆糊。
不管翁美玲怎么想,问问也好。我想,上车启动,开着车去翁美玲的发改委。
滑坡事件处理结果出来后,政府也不再为受灾人家安排住宿。赔偿款到位的当天,原本安排在各个临时安置点的人都撤走了。
翁美玲带着我去了发改委名下的一家宾馆暂住,两天前宾馆来人说了,因为宾馆要接待全国性的一次大会议,所有房间都要清出来。
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家就不成一个家。翁美玲抱歉地对我絮叨,说她能力太小,不能给我一个安稳舒适的家。
我安慰她说,我是男人,我应该给她一个家,而不是她给我一个家。
最后的结果是翁美玲搬到办公室去暂住,而我,就呆在孟小冬的别墅里。
发改委的保安都认识我,看到我来,咧开嘴笑说:“小梁,来看你妈妈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给她,径直往办公楼后面的一栋杂房走。
办公楼后边的杂房过去是堆放废旧物品的,六七个平方大,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翁美玲在办公室住了两天后,领导安排她搬到杂房里来过渡。
房里就只能放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简单的衣柜。两个人在屋里,要转个身还得喊口号。
翁美玲不在,她此刻应该在办公室上班。
我扯过一张小凳子,从怀里摸出笔记本,准备趁着没人打扰,认真读读这本牵动着几个人命运的笔记本。
笔记本还没打开,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翁美玲的声音。
“你回来啦!”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让我的心不由抖了一下。
这段时间我很少回来,翁美玲打我电话问我在哪,我也总是敷衍着她。这让她很难受,毕竟我是她的儿子,作为母亲,让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流离失所而毫无办法,这是多么的让她伤心难过。
我慌忙藏好笔记本,起身去迎接她。
翁美玲一脸惊喜地进门,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伸手摸了摸我的面颊,心痛地说:“儿子,你瘦了啊!”
我笑着说:“没有瘦,我很好。”
两天前我回来过一趟,翁美玲一样问起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现在住在苟麻子家。
苟麻子她没见过,但她听说过这个人,知道是我的老乡,又是同学,还是发小。
“我去看了一套房,二手的,我们买了,可以直接搬进去住。”她欣喜地告诉我说:“我一个朋友介绍的。房主换了大房子,就将这套房子便宜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