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那里面说的是真的吗......爷爷他将我与我娘视作转嫁‘代价’的......媒介？”

清宁无法接受，她求助的眼神看向楚明空，也看向见多识广的月河：

“刚刚的画面会不会是假的......佛门度化了我父亲，而后弄出此等画面来欺骗我。”

月河清楚，很多时候真相才是伤人的，欺骗有时还带着甜蜜的味道，可她不会选择做那种情感细腻的人，她直言道：

“刚刚的是真的，没有作假的痕迹。”

她言简意赅，真要确认的话，魏终最后转移“代价”时诵念的奇怪语言，就是最真切的证据，这种风格的语言在旧时的天地甚为流传，佛门那些人是造假不出来的。

还有则是这一部分的画面，没有隐藏什么“陷阱”，也没有让楚明空和清宁去做什么，就是把魏终意识失常前的最后状况传递了过来而已。

大概就是要告知楚明空，清宁身上突发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

楚明空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自己对魏家上任家主的记忆......几乎没有，就是记得很早以前就死了吧，都没与他见过面。

他对清宁安抚道：

“清宁，那只是那些佛门僧人的一面之词，你不必轻信，可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上上一代人的决策，你父亲多半是后来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才知晓这些的。

所以才会远离你和你母亲，想把先祖传下的‘代价’带得远远的，借助我那义父的力量试图斩断与你们的联系。”

楚明空自己现在说的，同样是一面之词，基于自己目前知道的情况，琢磨出一个不错的事情经过猜想，尽可能在清宁心中美化一下他父亲，不想她太难过。

在真相还有所模糊，且真相如何并不重要的时候，往好的那一面想，对自己的心态也是莫大的帮助。

真要计较的话，楚明空估计清宁的爷爷多半是真有如此打算，想要把“代价”从自己的家族里摘出去，故而钦点了李露当家族的儿媳，慢慢筹划着把“代价”转移到孙女，继而又移到儿媳的家族那边。

“李”这个姓氏在西陵不算望族，混得最有名声的，好像就是一族丝绸商人而已，生意不大，名气还走不出一座城，楚明空略有印象。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很难嫁入魏家的。

在考虑到伯母李露她有着很好的巫术天赋，却没有太高的修为，估计她家祖上就是属于......自甘平凡的那种。

让子孙后代彻底平凡下去，不沾修炼之事，不碰六合内外的神鬼，选择了平淡是福的路子。

只要摆烂了，那连“代价”都懒得搭理他们。

而魏家这边应当就是“不甘堕落”的那种，不愿意放弃修炼，不想永世成为普通人，哪怕自斩了请神术，也要转修一门拘魂术以光复家族。

故而就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摆烂，但不断尝试摆脱，来到上任家主的时候，摆脱方式就变成转移内部危机给外部。

并且这个计划多半只在家主之间传递，长老那些人估计都不知道。

楚明空看魏家的老头子对待清宁的态度，那是真的当成族孙女来对待的，也乐意让李露这个嫁进来的血脉上的外人，主理家族大小事。

只能说，如果李露家的巫者先祖真的有在天之灵，肯定想把魏终他爹给手撕了，自己的后代安居乐业的，莫名其妙就被魏家这两代家主拖下水，害了曾曾曾曾......曾孙女。

不管魏家上任家主有多无奈，但这种办法就是不道德，还很恶心。

“月河，你看清宁当下的状况，那‘代价’会不会即刻作用出来？”楚明空忽而问道，心中有了点想法。

“暂时来看是不会的，对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