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故事讲完之后，王伟的目光依旧幽远，没有立即从那段心心念念的往事中脱离。小秋和柳晓萌也没有出声，三个人都在默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直到窗户外昏黄的路灯亮起，王伟的神思才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随即转头看向小秋，满眼都是期望之色的说道：“小秋...你爷爷...真的就是...那个人么？”

王伟虽然说的很含糊，但小秋和柳晓萌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并非询问小秋的爷爷是否便是故事中惊鸿一瞥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拾荒老人。他的问题是，小秋的爷爷到底是不是那个推动了整个故事发展的善良且愚笨的编剧。

沉默了片刻，小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王伟闻言一愣，“是或不是”这两种答案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小秋会给出这第三种答案。

柳晓萌却是突然笑了，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她算是个过来人。

看着一脸疑惑的王伟，柳晓萌开口说道：“王大哥，是与不是，这个答案现在真的还重要么？”

看着柳晓萌清澈的眼神，王伟又呆呆的思考了半晌，终于也是开怀的笑出了声。那份深藏在他心中多年的秘密和疑惑，终于在老人的遗像前被成功的消解。从此刻起，那些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画面，也许便永远的离他而去。

“时间差不多了。”王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他的故事有点长，不知不觉竟然说了一个半小时。

柳晓萌这时也才想起三人还要去见那个可以解答国足问题的高人，连忙说道：“呀，那赶紧出发吧，别让人家走了。”

王伟开玩笑得调侃道：“看来你比高秋更喜欢足球啊。”

柳晓萌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低着头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王伟见状心满意足的呵呵笑道：“走，走，走，时间真差不多了。”

离开城中村，王伟开车带着小秋和柳晓萌又回到了原来“人民路”的路牌旁边。

“我们怎么又回来了。”已经恢复常态的柳晓萌奇怪的问道。

不等王伟回答，一直没有吭声的小秋却是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在等足球队的赵颉？”

王伟闻言向小秋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他猜对了。

就在这个功夫，对面的酒店里已经呼呼啦啦出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赵颉。

王伟留意到对面的情况，便拿起手机给赵颉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便传来醉醺醺的声音说道：“王科长，晚上好，有啥吩咐啊？”

“我在你对面呢，请你去喝个解酒茶。”王伟一边说，一边按了下喇叭。

“哎呀，有啥事您直接交代就行，还弄这么客气。”对面的赵颉一边朝这边挥了挥手，一边通过电话说道。

王伟懒得和他客套直接说道：“来吧，有事想向你这高人请教呢。”

赵颉也是快速的回答道：“这可不敢当，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王伟朝着小秋打了个眼色，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啥意思，只好开口说道：“高秋，你去后面陪着晓萌，让赵大队长坐前面。”

柳晓萌闻言，脸上再次一红。但原本为了跟前面的两人说话方便，而坐在后排中间的她还是马上向左边挪了下身体，把右边的位置给小秋腾了出来。

小秋刚在后排坐好，副驾驶的门便被重新拉开，一身酒气的赵颉坐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王科长，有啥事啊，还得劳您这么晚在这等着。”

“我这小兄弟，有点事想向你请教请教。”王伟一边启动汽车一边说道。

赵颉闻言，才注意到后座上的小秋和柳晓萌，连忙转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呼出一口酒气说道：“球神也在啊，欢迎你加入我们的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