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她没敢说。

薛麦说夏立人在筹备画展，因为开办画展之前要一个宣传期，所以现在开始筹备一点都不早，要提前很久就开始造势。

但是身为夏立人的首席秘书，唐雪从来没听夏立人说起过这件事，什么筹备画展，夏立人没拨款为薛麦做过什么宣传方面的工作，根本一点影子都没有好么，难道是薛麦听错了？

不能吧，这种事怎么可能听错。

但对方也不可能撒谎，没必要啊，她是夏立人的秘书，骗她有什么好处，一戳就破。

“是啊，我是和他说了。”夏立人正在看报告，他头也不抬，看上去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就好像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样自然。

“可是……”唐雪不明白了，明明就没有做好么。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给他办画展吧？”夏立人突然抬起头看着唐雪轻笑。

唐雪瞪大眼睛，她又不是白痴，这还看不出来这么多年就白混了，夏立人是在耍人玩！

天！

“就他那些模仿沈宁画出来的东西，配我给他办画展？”夏立人觉得可笑极了，“我是钱多，但也看给谁花。”

可是那些画是夏立人让薛麦画的，薛麦不画他还不高兴，对方只好勉为其难继续模仿，就为了讨他欢心。

唐雪咽了咽口水，她这下算是明白过来了，她家的oss这就是故意的啊！

他哪里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他根本就不喜欢薛麦，反而觉得利用沈宁故意接近自己的薛麦可恶至极，所以才故意整对方的。

他心心念念记挂的只有沈宁一个人，从立宁合作案就可以看出来了，他能够为沈宁花那么大的手笔，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移情别恋，是她太低估自家oss的感情了。

现在想想，一个强迫症晚期的重症患者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改变态度，她简直图样图森破！

不过她又觉得薛麦太过可怜，她知道对方不只是个单纯的小画家，肯定有攀附夏立人的意思，但是人都是有欲望和野心的，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既然有捷径可以走，干嘛不走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想了想她还是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对方对未来抱着莫大的期待，她家oss这样未免太过残忍，还不如刚开始就不搭理对方，给了希望又让对方绝望，太过凶残了。

“你不懂。”夏立人拿起手机看沈宁的照片，“你不懂他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不容许有任何脏东西碰他。”既然薛麦打算利用沈宁接近他，就要做好承受失败的准备，当初心有那么大，就该知道风险有多大。

“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吧，我会让别人处理，不要因此影响你的工作。”夏立人对唐雪的工作能力还是很认可的，就是觉得她有点心软，不只是薛麦的事，她也总是替公司其他人在他面前说好话，毕竟他脾气实在算不上好，经常发火和迁怒。

夏立人觉得这也挺好的，心软总比心狠手辣要好。

唐雪叹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唉……又要有人倒霉了，她觉得自己的工作生涯挺坎坷的，三天两头就要遇到个炮灰，她家oss真是谁的面子都不乐意给，想收拾谁就收拾谁，她已经能够想象薛麦的下场了。

算了，她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薛麦还在做着功成名就的美梦，他最近还打电话给韩文君报告这个好消息。

韩文君听了心情有点复杂，她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高兴夏立人移情别恋不再执着于沈宁了，他沈宁不是很牛的么，瞎了还和夏立人纠纠缠缠，什么都比不过时间，有了新人，哪里还会想起有污点的旧人，朱砂痣早晚也会变成蚊子血的。

会画画有什么了不起，能得奖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