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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做了一个同情的姿势,说道,我们回头再谈,现在休息吧,赶紧睡着,您需要休息。睡眠,毫无疑问,是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此刻最渴望的,可是他的意图依然遭到了挫败。没过一会儿他再次醒来,这次是受了脑海里突然闪现的绝妙主意的激励,即请他教数学的同事解释为什么要建议他看《捷足未必先登》,既然这部电影乏善可陈,五年来销量也不算乐观,就如今的低成本电影生产来说,已有足够的理由早早退役,或者遭遇一个不体面的结局,这结局被短暂地推迟,是因为一群古怪的影迷听人说起风靡一时的影片,以为它也是其中之一。在这个凌乱的方程式里,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教数学的同事是否在看电影时注意到了这相似性,如果他确实注意到了,为什么没有在建议他看时打打预防针,甚至没有开玩笑地威胁说,小心哦,您会大吃一惊。虽然并不相信所谓大写的“命运”(Destino),它那令人敬畏的大写首字母使它区别于任何从属的宿命(destino),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依然无法摆脱这样的想法,如此多的偶然和巧合聚集起来,应该符合于某个计划,这个计划目前尚不分明,但是其发展和结局,早已言之凿凿地镌刻在了案板之上,在同样的这些案板上,上述大写的命运,假设它确实存在并统治我们,在时间的开初就已经记下了,什么时候第一根头发从头上掉落,什么时候最后一抹微笑在唇边消逝。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不再像一套揉皱了的空空的衣衫那样躺在沙发上,在经历了一夜前所未有的剧烈情感震荡之后,他双腿用力尽可能稳当地站起,感到大脑有些晕厥,他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窥看黎明的天空。夜色依然附着在城市的屋顶上,路上的街灯也还亮着,但是晨曦的第一缕若隐若现的光线已经让天空变得透明。由此,他知道世界不会在今天结束,让太阳毫无缘由地升起,仅仅为了让这个给予万物生命的实体目睹虚无的开始,是一种无可宽恕的浪费,因此,虽然事物之间的关系还远不清楚,更别说明显,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的常识终于带着如下建议出场,这建议自从旅馆接待员第一次在电视里出现起就一直显著地缺席——如果你认为你需要向你的同事讨一个解释,请立即去做,这样要好过把疑问和怀疑哽在嗓子里,我建议你不要多说话,警惕你的用词,你手里攥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如果不想被烫伤,就赶紧扔掉它,今天就到店里把影碟还了,了结这件事情,在它引出你最好不要知道,或看见,或去做的事情之前,此外,假设真有一个人是你的摹本,或者你是他的摹本,看起来就是如此,你并没有义务去寻找他,他存在着而你不知道他,你存在着而他不知道你,你们永远不会相见,永远不会在街道上擦肩而过,你最好这样做;那么,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他了呢,如果我在街道上与他擦肩而过呢,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插嘴道;那你就把脸转向一边,我既没看见你也不认识你;如果他向我走来呢;如果他具有哪怕最微小的理智,他也会和你做同样的事;您不能强迫所有人都是理智的;正因为如此世界才如其所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哪一个问题;如果他向我走来,我该怎么做;你就对他说,多么出人意料的、奇异的、令人惊赞的巧合,你自己拿捏怎么说合适,但要强调这是个巧合,然后结束谈话;就这样吗;就这样;这可不太有礼貌,太粗鲁了;有些时候这是唯一的规避更大麻烦的方法,如果你不这么做,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一个词儿后面蹦出另一个词儿,一次见面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不久之后你就会将你的人生对一个陌生人和盘托出,你已经有足够的阅历,你知道在涉及个人隐私问题时,对陌生人怎么小心都不过分,而且,老实说,我想象不出一种比你看起来将要迈入的更个人、更私密的困境;很难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看成是陌生人;让他按照他迄今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