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条小河蜿蜒流过,由于战乱,所有的草原部落全部逃离了这里,在河边,各种无名野花野草摇曳怒放,一阵清风拂过,一片生机盎然。
塔密儿河下游不到三十里的地方,一座军营孤零零地矗立在草原上,这里便是朱厚泽本部大营了,五天前,朱厚泽率领瓦剌主力在昔令哥河上游伏击了一支由鞑靼和朵颜三部组成的先头部队,可惜,就在战斗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打过一次交道的王子腾出现了,他率领不到两万明军骑兵袭击了战力孱弱的左翼。
见状,朱厚泽果断率军撤退,终于与前日夜间彻底摆脱了对方斥候的追踪,大军撤到了和林西北方向的塔密儿河附近休整。
此刻大营里一片寂静,只有大营四周的箭楼上有士兵在警戒,其余军卒全部已经休息了,今夜有行动。
朱厚泽背着手在大帐中来回踱步,他派往阿尔泰山脉的人已经整整十天没有消息了,虽说这期间大军换了三个地方扎营,但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方式,天空中翱翔的猎鹰。
朱厚泽最担心之事便是明军出现在了阿尔泰山牧场,这样就会让隐藏在山谷盆地中的族人暴露,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忧虑。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汗王,宣府送来的急报!”
“拿进来。”
朱厚泽一惊。
话音刚落,亲卫拿着一份信走了进来。
朱厚泽一把接过信,撕开封口细看,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脸也变得纸一样的苍白!
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派出去的人毫无踪迹,一定是贾珝率军突袭了阿尔泰山,好个狡猾的小子,朱厚泽两只手慢慢攥紧了拳头,大步走了出去。
时间渐渐到了夜晚,乌云遮蔽了月光,唐麓岭北,谦河西南,四周环山,土地肥沃,水资源丰富,不仅适合放牧狩猎,更适合从事农耕,自从这里被瓦剌人占领之后,便源源不断为瓦剌王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和战马,更是成为了朱厚泽的后勤基地。
唐麓岭与谦河之间的草原上,分布着大大小小二十几个部落,他们分别负责放牧、打猎捕鱼和种植粮食,这天夜里,一群黑压压的骑兵翻越了唐麓岭,出现在了岭北草原上,这是一支身着瓦剌人袍服的骑兵队,约三千人,杀气腾腾,他们沿着山林向着最近的一处瓦剌部落猛扑而去。
十余里外山脚下生活着一支瓦剌人的小部落,人口不多,仅有千余人,他们以打猎、放牧为生,今夜,他们像往常一样,将自家的牛羊赶入圈中,一家人围着火炉煮马奶茶、烤羊肉,说说笑笑,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就在这时,大地上响起了闷雷般的马蹄声,大地仿佛在颤抖,瓦剌人面面相觑,纷纷钻出帐篷查看,火上的茶炉在慌乱中被打翻在地,马奶茶撒了一地。
他们神情紧张地注视着远方,忽然,一条黑线出现在草原上,正向这边疾速奔来,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一支军队正向这边奔来,人数有数千。
“不要慌,是自己人!”
这时,有人认出了骑兵身上的袍服,忽然又有人大喊,“不是自己人,他们拔刀了!”
只见那些骑兵并没有减速,反而拔出弯刀向这边杀来!
瓦剌头人急红了眼,他揪住一名护卫吼道:“快去向万户求援,快去!”
那护卫翻身上马,向东北向狂奔而去,部落顿时乱作一团,不少瓦剌妇女光着脚、衣衫不整的往树林跑去,没等她们逃出多远,这支骑兵便冲进了她们的营地,刀光血影,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瓦剌人跪下苦苦哀求,但仍被一刀砍掉了脑袋,这支骑兵大开杀戒,男女老幼一个不放过,皆被一刀劈死,鲜血染红了草原,除了一些人侥幸骑马逃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