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天津呆了一天,贾珝不再着急返回天寿山行宫,清晨就已经接到了天寿山行宫的密信,只要锐士营还掌握在手中,贾珝就放下心来,至于降爵、去职,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处罚,只要手握兵权,什么就都会有。
这些天贾珝就没好好休息,先是护送皇帝前往天寿山躬祭,然后又闹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接着一路追至天津,虽说没能抓住水溶,但经过一番搜查,从码头的仓库中找到了水溶尚未来得及运走的财物,如此铁证之下,码头的官员终于承认了罪行,并供出了那些粮食的下落,正如自己所猜,那些粮食在码头转了一圈又运回了官仓,上自官员,下至兵丁,都收受了贿赂。
在某种程度上,贾珝有越权之嫌,他是兵部尚书,并没有处治地方官员的权利,当然,相信文官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在找麻烦了。
烧了一大桶烫烫的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榻上睡了个好觉,并嘱咐亲兵不许任何人来打搅,直至自己睡醒。
天津卫署的官员们一个个屏声静息,低着头站在大堂两侧。
传旨太监正手捧着装有圣旨的匣子站在大堂中央。
那传旨太监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忠武侯到底哪儿去了?总不成叫杂家老捧着圣旨在这儿等他吧?”
大堂里鸦雀无声。
传旨太监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对站在首位那名武官问道:“你说!”
武官面显难色。
传旨太监不容他思索,大吼一声:“快说!”
那武官牙一咬:“部堂正在后院睡觉。”
传旨太监怔了一下,失惊地说道:“睡、睡觉!”
那武官狠狠地点了点头。
传旨太监急剧思索了片刻,说道:“杂家还要回去复旨,等不了了。”接着对那武官说道:“你前面带路!”又转对众官员:“你们随杂家一起去。”说完和那名武官一起走了出去。
一队亲兵正挎着刀站在后院紧闭的大门外。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官员簇拥着传旨太监向这边走来。
亲兵队长手一挥:“站住!”
那名武官连忙上前拱手道:“这是天寿山行宫来的传旨太监!”
亲兵队长是见过阵仗之人,一眼便瞧出那太监的身份,先瞟了一眼捧在那太监手中的匣子,这才说道:“侯爷说了,任何人不见。”
传旨太监脸一沉:“不见?杂家是来传旨的,快去通报!”
那亲兵队长毫不通融:“我们侯爷身子不适正在休息,请您见谅。”
传旨太监勃然大怒:“放肆!圣旨在此,别说身子不适,就是还有一口气都得起来接旨。”接着高声喊道:“来呀!”
一队禁军应声走了上来。
“把他们的刀都下了,看起来。”
唰的一声,亲兵队长拔出了腰刀,他身后的亲兵也一齐拔出了腰刀!
紧接着,那队禁军一齐将刀拔了出来,同时又大喝一声:“放下武器!”
死一般的沉寂!
天津卫署的官员纷纷后退。
传旨太监大声喊道:“你们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乱逆大罪!”
牛继宗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人群后,见状大惊,一声喝道:“干什么?把刀收起来。”
那名禁军军官认得牛继宗,转望向传旨太监。
传旨太监皱了皱眉头,没有搭话,只是点了点头。
众禁军这才把刀入鞘,退到了老太监身后。
天津卫署的官员向两旁一闪,让开了一条通道。
牛继宗先瞟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亲兵,接着大步走上前来,走到传旨太监身旁停住脚,手一伸,“你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