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男人攥紧了拳头, 贲张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他的目光好似实质性的利刃,二人这么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四目相接, 最终还是商宁秀先败下阵来, 她是被护在温室中的娇花, 比不得草原上风吹雨淋的雄鹰更能明白如何让猎物自乱阵脚。
商宁秀眼神左右闪躲, 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去主动挑衅他。
男人‘哗’地起身,商宁秀被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吓了一跳,福至心灵掉头就跑, 步子迈大了扯得身下生疼,也仍然还是被扑食的猎豹给轻易追上。
商宁秀浑身战栗被他逼在了柜子边上, 男人的铁臂撑在她身侧,用手臂和胸膛筑建起了一道坚实的围墙,那异性气息扑面而来。
即便是他都还没有碰到面前的小云纺鸟,她就已经被这压迫感给激的呼吸急促了。
穆雷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钢牙,一拳头重重砸在了柜子上,却又别无他法,只能粗鲁低声骂了一句, 然后便气息暴躁地转身走了。
柜壁被这无妄之灾砸出了一个下陷的坑, 逃过一劫的商宁秀缩着身子,心里狂跳, 但更多的却是在为这头一次对垒胜利而升腾起开心得意的情绪, 毕竟之前无数次她被他强抱强吻从无拒绝的余地。
穆雷独自出门去了, 外套都没有披,顶着外面的夜露与寒风, 重重地将帐门摔上,一声闷响之后关得严严实实。
眼看着男人憋闷被迫无功而返, 商宁秀虽然身体仍然不适,但她的心情却是因此而好了许多,甚至有心思坐在了梳妆台前,抽出玉簪后解开自己蝎子辫,用牛角梳开始慢慢梳开头发。
夜晚降了寒气,商宁秀坐了没多久就开始手脚发冷了,再加上伤在了隐秘处不能久坐,她将头发放松开来之后就吹了灯自己钻上了床,伏在绒毯里,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恍惚间好像油灯又有了亮光,但并不刺眼,只影影绰绰似有似无,商宁秀迷糊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熄灯……”
那微弱光线果真就熄灭掉了。
但她仍然没能好好入睡,混沌的意识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梦到自己似在骑马,马背上的两腿合不拢,她半梦半醒着,缓了有好一会仍然赶不跑睡意,又再次沉沉睡去。
昏暗的屋子里,穆雷坐在床边,确定床上的女人没有被惊醒,才放心地继续用巾布擦拭着手指。
他看着她酣然的睡颜,心想维克托说的没有错,她果真就是心里头的毛病,人醒着挨一下都要死要活的,睡着了怎么碰都没事。男人回忆起刚才碰到的触感,令人回味却又隔靴搔痒的十分受夹磨,他由衷感叹着,怪不得会受伤,确实是太娇嫩了些。
穆雷将自己的中指擦拭干净,药膏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是消肿化瘀的良药,估摸着只要饮食清淡些不食辛辣,再有几日应该就能大好了。男人将白瓷瓶盖好,又取出了另一只口服的绿瓷瓶,将药汁倒了一盖子出来,慢慢喂进了商宁秀的唇角中。
第二天清晨,商宁秀醒的要比穆雷早一些。
她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身边是还在沉睡中的穆雷,他昨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商宁秀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的五官锋利挺阔,即便是睡着了,那线条看起来也是凌厉逼人的。
二人中间隔着约莫一条手臂的距离,商宁秀气息不顺,又再默默将自己挪远了一些。
草原上的温度仿佛被那场雨一下子就给拉进了初冬,之前盖上还很暖和的绒毯现在竟是已经觉得有些发寒了,商宁秀一晚上下意识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