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空缓缓念道，脑子咯噔一下就空白了。

他没有想过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西王母”这一称呼，并且还是以“陵”来称呼这个地方。

是某一代的西王母吗？

他赶紧在心中呼唤了几声“娘耶”，询问是什么状况。

西王母那慵懒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在的在的，至于叫得这么急促嘛，催命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楚明空追问。

“字面意思咯，这魔罗波旬被点拨了一次，化解了心中矛盾，而后在辞世前选择来此守陵报恩。

不过你看祂多狡猾呀，说是守陵报恩，结果快死的时候才来，这跟没守有何区别，还凭空沾了这地儿的光。”

西王母的声音有着奇妙的魔力，抚慰下他的急躁，楚明空的内心甚至都被她的微微笑意所感染到，平添一丝轻松。

“虽然祂是魔佛，但怎么也算是佛门中的人物，为何是道门来点拨？点拨祂什么？”

西王母那语气是嫌麻烦的，但是被楚明空央求了几句，百般无奈地解释道：

“和伪善不同，和普通人为了利益的左右摇摆也不同，魔罗波旬的大善是真的，大恶也是真的，这会令祂陷入自我矛盾。

时常为自己的大恶而自责内疚，时常为自己的大善而觉得虚伪无聊。”

楚明空对这家伙另眼相看，竟然如此抽象扭曲。

“那佛门是铁定点拨不了魔罗波旬的了。”

“对的吧，大善时的魔罗波旬觉得佛门虚伪，藏污纳垢，道貌岸然，而大恶时的魔罗波旬想到了大善时的自己，看着伪善的佛门就更加厌恶。”

“......”

楚明空又是一愣，这抽象程度有点超出想象了嗷，彻底站在佛门的对立面了是吧？

“那娘耶，我看这地上的遗言谢语，祂是被某一任瑶姬点拨过的吧？如何点拨的呢？”

“瑶姬点拨的很简单，说了跟没说似的，让祂接受内心的自然向往，也即是顺其自然，连同自我的纠结矛盾也一并接纳。”

“真是奇怪的存在，看不透！”

楚明空暂且放下那丝丝的警惕，重新审视起魔罗波旬。

祂的肤色与阿素洛相近，是一种细腻的夜色，五官眉目英挺中性，英俊不输美男，柔美不逊佳丽，加上祂那笼罩半身的暗红色纹身，平静中都有过狂野的魔性邪魅。

双脚的足腕上，一边戴着神木念珠，一边戴着白骨念珠。

楚明空站着的视角，能够一眼见到祂胸襟处的高耸肌肉，胸中缝锻炼得可以容纳一只手掌，傲人丰挺。

可是......祂的绸裤又衬出了个微妙的形状轮廓来，那无疑是男人才有的双子铃铛。

“看不透！”楚明空又重复地念叨了一回。

扶她安息地躺下吧！

想到先前入手的黑舍利，便是来自这位存在吗？

“妈耶，祂抓女子修炼的吗？”

“不，双修的话，外人于祂而言没有意义，祂是自己跟自己修炼的，大善那方与大恶那方都看不惯彼此，正好自己霸凌起自己来了，反正器官上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但除此之外，祂对外界做过的恶事不胜枚举，滥杀都最普通的。”

楚明空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合着那黑舍利中的欢喜禅，是祂自己怼自己而来的成果？

“我那黑舍利给祂，不会复活吧？”

“没可能了，逝去的已经逝去了，祂设法让自己的黑舍利流传出去，就是为了作恶成祸害的，那黑舍利中没有任何的意志残留。”

“那这枚‘玉手’也是祂自己流传在外界的了？应当是不想让内里的功法失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