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精致不冗长，一共也就四万字不到，但是每一小篇的男主女主互动有趣，像是平淡中的小确幸，淡淡的甘甜沁人心脾，但是最后又渐起伤感。

在极短的故事里，完成了情感基调的转变，先发糖再发刀，然后直接结束，短得好似山水画中的留白，意犹未尽。

而这个故事最合适上官蓉的地方就在于，有一部分，故事里男主是让妻子女扮男装一起出去游山玩水的。

上官蓉和永真这种文艺女青年估计会感兴趣，锦玉多半也能被吸引一下，稍稍年长一些的妇人估计会更能代入到故事中的夫妻恬淡之乐，但是像左秋池这种就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蓉儿过来坐坐，我忽然想起以前在西陵茶馆听过一个故事，冷不丁想起了一篇，有点长。”

“又是西陵茶馆？”上官蓉怀疑得很，“回回都是西陵茶馆，我怎么不见你西陵有出过几位大诗人大文人？”

“嗨——我这回是故事，不是诗，不过诗也有的，你且听说讲故事。”

上官蓉坐起来，先把规矩跟楚明空立了，说道：

“不管你讲什么规矩，也不能把我的那‘尸体’拿去，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癖好！”

“那叫替身，不是尸体，你当我是什么大奉干尸人吗......那只是与你说笑，坐好，给我泡茶润喉，我给你讲的是一个沈复与芸娘的平淡故事。”

上官蓉起先还警惕楚明空会在故事里突然转折一下，问她把那替身拿回去用，听他讲故事都好似在寻陷阱。

不过听着听着，上官蓉发现这真的是一个平淡的故事，很快便沉浸到那当中。

这个故事没有过多的环境渲染语句，大体上就是两个人的对话，可便是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静谧安好的氛围似一碗甘茶散发着淡雅清香。

上官蓉的肢体动作，从板直腰杆坐着，到渐渐放松，托着腮帮子听楚明空讲故事，再到最后把椅子拉到他旁边并排坐着，身子斜斜地靠在楚明空的肩膀上。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故事中的沈复与芸娘的你一言我一语。

听着楚明空讲的这个故事，上官蓉对他的气不经意间都消散一空，就觉得......楚明空这个家伙，不坏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能想出这么个故事讲给她听，不管是从哪里听来的，都算是有心了。

茶水换了几次，时间到了深夜，故事氛围从平淡喜悦，变成了平淡的，难以阻挡的哀伤，不会让引人剧烈心痛，可是那份酸涩鼻子与眼眶的愁思却挥之不去。

“情之所钟，虽丑不嫌，若是只听这故事，当觉得这芸娘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子。”上官蓉叹道，感慨完，她又气得打了楚明空一下。

“你干嘛打人呀？”楚明空好笑地看着她，怎么听个故事都听急了。

“人家沈复与芸娘关系多好，你硬是要把他们两人拆散做什么？”

“这......别人就这么写的，我也改不来呀，改了就变味儿了！”

“没后续了？”

“没了，故事没听完，我就赴京了，可能说书人那里还是有别的版本的吧？”楚明空耸了耸肩，拉住准备上床的上官蓉，说道：“当时那说书人还配了首诗，你要不要看，我写给你欣赏欣赏。”

“你的字丑，你读我写。”上官蓉不是嫌弃，只是在说事实，她见过楚明空写字的。

当初他用血书写下的“等我回来”，上官蓉还珍藏着呢。

楚明空嘿嘿一笑，提起毛笔沾染墨水，而后楷书写道：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

无人陪我顾星辰，无人醒我茶已冷。

......

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