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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您的真实姓名;我还以为您是从与我妻子的第一次谈话里知道的;是公司告诉我的;关系到我自己,至少就我所知,他们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在信里加了一段话,讨论配角演员的重要性,我想是这件事说服了他们;这段话更有可能产生相反的结果;无论如何,我得到了您的信息;于是我们见面了;是的,于是我们见面;安东尼奥·克拉罗啜了一口威士忌,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用白兰地浸湿嘴唇,两人互相凝视,又立即移开了眼睛。从依然开着的门里涌进来黄昏倾斜的光线。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把杯子放在一边,将两只手摊开在桌面上,绷直了手指,我们来比比吧,他说。安东尼奥·克拉罗又啜了一口威士忌,将他的手和前者相对称地放置,紧紧地压着桌面以便觉察不出它们在颤抖。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似乎也在做同样的事。两双手完全一样,每一条血脉,每一缕皱纹,每一根毛发,每一片指甲,一切相像得仿佛出自同一个模子。唯一的不同在于安东尼奥·克拉罗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金戒指。现在,我们来看看右前臂上的两颗痣,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说。他站起来,脱掉外套放在沙发上,将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安东尼奥·克拉罗也站了起来,但他先去关上了门,并打开起居室里的电灯。外衣在搭到一张椅背上时,不可避免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是支手枪吗,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问;是的;我以为您会决定不带手枪;它没有上膛;没有上膛不过是四个字而已;您想让我展示给您看吗,看起来您并不信任我;随您愿意吧。安东尼奥·克拉罗将手伸入外衣的一个内袋,将手枪拿了出来,这就是了。以快速而敏捷的动作,他取出空空的弹夹,拉开后膛,展示出同样空空如也的枪膛。您相信了,他问;我相信了;您不会怀疑在另一个口袋里还有另一支枪吧;那样的话手枪就太多了;如果我想要除掉您,那刚好是必要的数量;为什么演员丹尼尔·桑塔-克拉拉要除掉历史教师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呢;您自己将手指放在了伤口上,当您自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我本来准备离开的,是您叫我留下来;是的,但是您的离开什么也解决不了,不论在这里,还是在您家,无论在课堂上,还是和您的妻子共寝时;我没有结婚;您将一直是我的化身,我的复制人,是一面我没有注视着的镜子里我自己永恒的影像,某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事物;两颗子弹就可以在问题出现之前解决一切;是这样;但是手枪没有上膛;是的;而且另外的口袋里也没有另一支枪;完全正确;那么我们又回到了原点,我们不知道在此之后会发生什么。安东尼奥·克拉罗已经将衬衫袖子捋了上来,站在他们彼此间隔的距离很难看清皮肤上的痣,但是,一旦他们走近灯光,这些痣便显现出来,清楚、准确、如出一辙。这就像科幻电影,在一个疯狂的哲学家的命令下,由克隆人们编剧、导演和扮演,安东尼奥·克拉罗说;我们还应该看看膝盖上的痂,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提醒说;我想不必了,证据已经足够,双手、手臂、脸、声音,我们俩的一切都是相同的,就只差脱得精光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些威士忌,盯着液体仿佛等待着从中升起某个主意,接着突然问道,为什么不呢,是的,为什么不呢;因为那会很滑稽,您自己才刚说证据已经足够了;滑稽,为什么会滑稽,无论是从腰部以上还是从腰部以下,我们,电影演员和戏剧演员们,做的唯一的事几乎就是脱光自己;我不是演员;您不用脱,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但是我会脱,这不会损失什么,我已经太习惯了,而且,如果整个身体都是相同的,您在看着我的时候也是看着您自己,安东尼奥·克罗拉说。他迅速脱掉衬衫,接着是裤子和鞋子,然后是内衣,最后是袜子。他从头到脚都赤裸着,并且从头到脚,都是历史教师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