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难听了, 耳膜连续被震动了两下,话钻进了江暮凝的脑子里,脑仁都跟著作痛,比她探寻记忆, 比她寻找遗失的空白还要难受。
好看的眸子皱了起来, 她像是不会难过一样,生气的样子和白天是如出一辙。
其实江暮凝的表情一直都很单一, 只是她性格不着调, 脸上会多点笑容。
江暮凝握着门,紧紧地盯着她,愤怒的似乎能把迟云含撕碎了, 她又背对着房间, 身体挡着光,身后是一片漆黑,似乎她随时会把迟云含扯进去。
迟云含吞着气,心疼她,她咬了咬牙, 把这种感觉压回去, 道:“难受就对了,你说我的时候, 我也是这种感觉, 只是我想憋着, 不想让你看到, 不敢太难过, 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不敢想。”
江暮凝的手,下意识想去抓迟云含, 却被迟云含闪开了,迟云含和她拉开距离,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她转过身往回走,背脊微曲着,影子被白炽灯拉长了,照在地上清晰可见,最后渐渐地退回房间。
话并没有绝对说死,留下了一线生机。
“明天见”,明天她们还可以再见面,迟云含还没有彻底讨厌她。
直到隔壁房门掩上,江暮凝才收回视线,目光扫到了楼下,路茗嘉就站在楼下,一身黑裙,手中捧着白瓷杯,没有想参与的意思。
嘭地一声,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两扇房门紧闭着,谁都不再多探出一步。
迟云含趴在床上,枕头弄湿了一小块,她摸了摸脸,她埋怨完江暮凝,开始自责,明明知道江暮凝精神力出问题,自己还去跟她吵架,好好说不好吗?
迟云含,你真是脑子有毛病!
迟云含自责了好一阵,才开始替自己委屈。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她一向不敢把事情想的太糟糕,会留后悔的余地,除了特别讨厌的人,平时她说话会过过脑子,把那些恶毒的话全部过滤掉。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讲话能一针见血,而且从来不会顾忌后果的人,永远不会闷着偷偷哭。
她躺了一会,擦干眼泪就去睡觉。
早上睁开眼睛,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秋天到了,温度会逐渐降低,冷与热的对峙,凝结成小小的水雾。
朝着远处看去,叶子上敷着一层白,是霜降,之后会更冷了,今年的一场霜降,还挺有意义的。
迟云含路过隔壁房间,看着正在开门的人,几步上去抱着她的胳膊,道:“我想请一天假。”
开门的动作停了,人也跟着僵在原地,很快,江暮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详装淡定,道:“为什么要请假?有什么事要做吗?”
“嗯,我有点事要去办。”迟云含咧着唇笑,“你帮我请个假吧,待会我吃了饭就出去。”
“去哪儿?”江暮凝勾着把手,将门带上。
深邃的眸子泛着红,她呼出口气,像是一晚上没睡好。
迟云含直直地跟她对视着,“你……”
“我并不觉得突然请假是什么好的事情,而且……”似说不太下去,哽住了,江暮凝挑着眉,道:“而且,会扣一天奖金,是不是有点亏了?”
“你睡傻了吗?”
迟云含笑了一声,“调香师出一次香就可以申请一次长假,我的周边香水,不是已经上市了吗,我顺便去看看销量怎么样。”
江暮凝抿了抿唇,道:“那、行。”
楼下早餐准备好了,牛奶配小笼包,因着不赶时间,迟云含吃的慢吞吞,细嚼慢咽,她抬眸看看对面的江暮凝,问道:“你就不怕迟到吗?”
“没事,我待会先送你过去。”江暮凝抽着纸巾,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