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第1/2 页)

醒来的读音 玛丽莲·弗伦奇 47 字 2024-02-18 06:5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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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听瓦尔说起她前夫时,塔德缓缓地摇着头说:“我曾希望能认识年轻时的你。我曾想象,你骑着自行车,穿过街道,风扬起你的秀发,你经过我身边,挥着手,而我——才二十岁却已历尽沧桑的我,站在那儿,用特别的眼神看了你一眼,只一眼便认定了你。但现在我不这么希望了。你们女人会吃了男人。你们使男人让你们怀孕,在孩子还小的时候照顾你们和孩子,然后你们关上门,把他们丢弃,自己霸占孩子——那是你们的孩子——继续逍遥快活。我很高兴现在遇见你,在你逍遥快活的时候,在你有时间留给我的时候。”

这么说对瓦尔其实是不公平的,可这让她感触良多,于是把这些话说给我听。对我来说也不是这样,但我也深有感触。因为,这听起来——感觉上,好像男人们也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似的。听起来,就好像塔德认为,男人天生就不能感受事物的真谛,好像他们只能通过女人了解这种真谛,好像他们甚至恨自己的孩子夹在他们和自己的女人之间。不管怎么样,在我的书里,不会出现父子之争。孩子成为你的生活,这是必然,而非选择。这是一种自古以来的安排,是传统观念的核心。只是我不知道它是否必要。你能想象这样一个世界吗?在那里,父母不必依靠对方生存,他们都可以爱护和照顾宝宝,都有机会因此给自己的生活注入动力。我能隐约想象得到,但也仅仅是隐约。我无法想象,哪一种社会结构能容纳这种安排,却不用改变所谓的人性。也就是说,不仅要消灭资本主义,还要消灭贪婪、残暴、冷漠和从属——噢,别想了。

不管怎么说,塔德才二十四岁,瓦尔已经三十九岁了,我们都觉得他爱她,而他确实爱她,可是,他仍把她当作吞噬者。就好像在内心深处,在那鲜少爆发的安静的内心深处,那种看法丝毫没有动摇,因为它一旦动摇,世界就会崩坏,好像在本质上,男女是相互讨厌和害怕着的。女人把男人看作压迫者、暴力狂和有着超级力量,需要以智取胜的敌人;而男人则把女人看作破坏者和一脸威胁地扯着锁链的奴隶,不断提醒他们,走着瞧吧,只要她们想,就能往食物里投毒。

我很了解女人在婚姻中的感受,但我却不知道男人的感受。天知道市场上有多少书是从男人的视角,讲述他们在婚姻中的悲哀的。问题是,它们都不诚实。你见过哪个男作家在书里写到男主人公会因为妻子是个好管家而依恋她?或者她了解他的性需求,总能满足他,而其他女人却做不到?或者由于她不是很喜欢做爱,他也正好解脱,因为他自己就不怎么喜欢做爱?不,你根本见不到。即便有,也是喜剧小说里的情节,而且里面的主人公也不是什么英雄。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写不诚实的东西,所以,我也试着去了解诺姆这些年来的感受。可是我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米拉并不清楚诺姆这些年来的感受。我怀疑他为了从医学院毕业所花的心思,比花在她和孩子身上的还多(这么说绝对不为过,你会点头承认的)。尽管他常常感到不高兴、不满,可是当她问他怎么回事时,他总会亲亲她的脸颊,什么也不说,意思是他和她在一起很快乐(而她不得不容忍他的脾气和不满)。尽管他会看着她照顾孩子们,偶尔从书中抬起头,感动一番,可他仍然不容分说地使唤她——孩子们出生前,他从不敢这样。

我还没来得及写下已经想好的下一句,瓦尔的叫声就插了进来:“哈!孩子们出生后,他就知道她是他的了,她就得依赖他,他叫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这样说或许有一定的道理,可我只是试着去理解诺姆的感受,即便他真是那么觉得的,他也察觉不到自己是那么觉得的。倒不如他压根感觉不到,是不是?不,我想,那样就是压抑了。我也糊涂了。坐下,瓦尔。我只是试着去理解诺姆。

毕竟,他娶了他梦寐以求的女孩。毫无疑问,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