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爬上那道隔开自家后院与布利斯家后院的栅栏,回头再帮迈克爬过去。布利斯隔着栅栏把明迪递给她,两人道别之后,阿黛尔从后门回到了家。她将明迪抱进客厅,把她放进围栏里,可是宝宝开始闹,抽抽搭搭的。
“迈克,陪明迪玩一会儿。”阿黛尔吩咐道。迈克跌跌撞撞地走到围栏边,在宝宝的头上摇着什么东西。
阿黛尔回到厨房,安排她的计划。周三下午,送埃里克参加童子军训练,还要买一箱苏打水,为童子军会议做准备;去干洗店取保罗的灰色西装;送比利去迪娜波利家补习功课。此外,她还在那一页的下方写下“牛奶”两个大字。她看了看时钟,已经下午三点零五分了。她拿起电话。
“嘿,伊丽莎白?你怎么样?噢。”她笑了起来。“是的,很好,我们还活着。”欢乐的笑声又响起来。“我在想今天要怎么熬过去,你知道吗?难熬指数为AA级。”又是一阵大笑。“是吗?噢,伊丽莎白!哦,我明白。欢迎你把衣服拿过来洗。从那天把肥皂泡一路喷到客厅以后,我家的洗衣机就一直没出过什么毛病。”对方传来一阵笑声。“哦,好啊。那是一定。要不,如果你需要的话……对,没错。不,听着,该我开车送他们了。没关系,反正我也要出去。你明天能开车送姑娘们去上舞蹈课吗?哦,谢天谢地。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到这里,阿黛尔的声音有些颤抖,可她立马恢复了镇定。“是的。没错。我家成了扔旧衣服的地方。我还想检查一遍呢,有些看起来还挺好的。”一阵咯咯的笑声。“你要去集会吗?斯皮诺拉神父说有话对我们说,我猜是要感谢我们吧。我们开会时要喝咖啡,吃蛋糕,需要有人自愿带些什么。哦,谢谢你,伊丽莎白。总让最忙的人帮忙,你却仍然愿意出力。我可以带自己做的姜饼。是的,就是那种,哦,真高兴。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把它们放进车里。车库里堆了有两米高的旧衣服呢。我把它们放在厨房里,但孩子们总要钻进去。”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是啊,它们是很软,但那东西总有点儿……怎么说呢……味道。哦,不,她还不会走路。我是说迈克。我想我不该叫他宝宝了,是吧?”她放声大笑,声音有些刺耳。“当然,这几天我们真该找时间聚一聚。或许哪天晚上我们能有时间。不,这周不行,保罗还要值班,或许下周的某个晚上吧。我们可以一起看场电影什么的。噢,噢,夜班,噢。会很久吗?其实,有时候也没那么糟。保罗上夜班时,我也没觉得不高兴。”此起彼伏的笑声。“是啊,他总喊着太吵了,睡不着。我明白。唉,可怜的人啊,白天才能睡觉,他一定不习惯。我可做不到,这我知道。是啊。晚上才能消停点儿,我明白你的意思,没错。”一阵笑声。
厨房里传来一阵孩子们的声音。
“伊丽莎白,我得挂了。那些印第安人回来了,听起来好像后面追着骑兵队似的。好了,再见。”
埃里克和琳达都在哭喊。她抱起他们,把他们的外套脱掉,让他们安静下来,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校车上有个大男孩欺负埃里克,琳达打了他,他就和他们在同一站下车,一直追到了家门口,还扬言要回来报仇。她又给他们把外套穿上。而她自己的外套还穿在身上,一直忘了脱。
“好了,孩子们,我们会找到这个大坏蛋的。”说着,她朝前门走去。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恐惧的哭声。
她冲了进去。围栏翻倒在一边,明迪四脚朝天地躺在围栏旁边的木地板上,尖叫着,迈克压在她身上,一边呜咽着,一边内疚地看着妈妈。阿黛尔一把将迈克拽起来,把他重重地撂到地板上。迈克大哭起来。她再弯下腰抱起明迪,把她贴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拍着。她用另一只手把围栏扶起来。
“怎么回事?”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