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趾头和脸之间做选择，他宁可牺牲脚趾头。

“你的脑袋离不开枕头。”楼巍道，不管怎么翻，脑袋始终在枕头上，不是在他的，就是在他自己的。

“什么？”

“你的脸任何物种都不忍伤害。”楼巍换了一句，省得大半夜还追问不休。

“这话我超爱听，你多说几句呗，我都想再照一遍镜子了，那我试试吧，万一毁容了，你得对我负责。”

顾瑭调整了方向，只是头顶对着一双脚，他整个人就不太好。

“楼哥，贵脚能否也换个位置。”

为了能有一个安宁和平的夜晚，楼巍也调了位置。

两人从脚对着脚，换成头对着头，沉静下来的夜色中，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

顾瑭稍稍抬头，就能闻到丝丝入扣的青柠桂花味，清清爽爽，芳香怡人，让人安眠。

事故果然没有再发生，两人总算都有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就是周五，早读的时候还有人在议论点歌一事，但在校霸出现的那刻，自动掐断。

顾瑭的校服姗姗来迟终于到了，看着上边的学校和名字，也挺合适的。

“同桌，要不换件新的给你？你这件我穿了好几天了。”顾瑭看了看，校服上边倒是没有红笔蓝笔痕迹，就是之前沾染的一点血迹干涸了，洗不掉，留下一点黄色印记。

“不用，洗了还我。”他可不想顶着对方的名字被赵东又调侃一遍同名同姓，又被其他女生推上学校论坛八卦。

“行～”

下午放学，高二住宿的基本离校。

楼巍也没有例外，本来他一般留在寝室，但如果跟哔哔机待在一起三晚两天，他的耐性在第一天就会告罄。

没有去处的顾瑭只能留在寝室，只是，终于有单人寝室的第一晚，竟然睡不着！

不科学啊，是躺下的方式不对？还是盖被的幅度不到位？还是枕头的角度移了位？或者双手的摆放错了位？

顾瑭重新来了一遍，还是没有睡意。

他坐起，手背抵着下巴，思考了一分钟，得出结论。

没有校霸镇着的寝室，有魑魅魍魉在觊觎他。

顾瑭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bking：同桌，睡了吗？

bking：我知道你肯定还没睡，毕竟你的对头我不在。

正要放下手机准备睡觉的楼巍：“……”

bking：在你离我远去的这一晚，是不是发现距离不能产生任何美？只能产生无尽悔？

bking：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bking：明天早上还是中午不会晚上吧？

楼巍按了锁屏，不想搭理半夜抽疯的人。

然而屏幕又是一亮。

bking：再不回我，我就到你的床上睡了～

l：大后天早上。

顾瑭哈哈一笑，竟然真的还没睡。

bking：楼哥，我现在害怕极了。

bking：我觉得你的床下有妖魔鬼怪，快要封印不住了。

泛着光芒的黑暗中照着一张笑脸，如果被妖魔鬼怪看到，不知道先害怕的谁。

l：睡不着可以去操场，以你的体能，跑完一圈天就亮了。

bking：有道理，我决定了，我准备跑到你的梦里。

bking：楼哥，晚安～等我～

顾瑭重新躺下，隐隐有了睡意。

果然，同桌有安眠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