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才发现都不过是一句废话。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我笑了笑,悄然转身将眼角的泪珠抹去。
“顾言,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一起散步回家了。”我看着前方昏黄的路灯照亮的路,背后的影子,被拉的欣长。
“嗯。没关系,反正以后的时间还多着呢,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顾言的眼里明明透漏着忧伤,嘴角却始终挂着暖意的笑容。
“北京的夏天快要结束了吧?”
“还有半个多月。”
“林莘说……利秀保送出国的名额……”我眯了眯眼,燥热的气温如同烤箱,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害了顾言,将他原本前途毁了,始终芥蒂这这件事。
“我想去南京,一直都很想去的地方。”顾言抢先一步夺回话题,顿了顿又道:“林莘也打算和我一起去南京,虽然不读同一所大学。”
“顾言……”我停下脚步,松了松紧握着的双手,手心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在来往了,你和我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我迟早会害了你!”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什么不来往了,好端端又抽疯了?”顾言脸上带着笑意,伸手欲探我额头的体温,却又无奈的垂下。
我站在他面前,从未有过得认真,仔细看看着他的轮廓,五官。想要牢牢记在心里,即使过了很久,想起时,还能忆起他的面貌,不至于是模糊的黑影。
释然一笑,这才是真正的放下了。“你有着大好的前景等着你,而我不同,我的一生已经够曲折了,决不能在拖你下水。顾言,答应我,忘记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将是新的开始。”
“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余简,死在了过去,现在的我,我们,都只是刚好认识的陌生人……”
人总是在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十七岁的我们,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事情。友谊的长久赛跑,我永远是一个输者。
我踮起脚尖,颤抖着双唇,压抑着内心对顾言感情的冲突,划下的泪痕打湿了衣襟,轻轻的在顾言左眼上印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我喜欢你的眼睛,顾言,因为它像小鹿的眼睛,澄净透彻。”
…………
八月二十号,北京的温度一如既往的闷热,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几次被要求住院接受治疗,都被我推却。
去医院做检查时,季辞忍不住又唠叨了几句,透过镜片看着我,抿了一下嘴声音戛然而止。
我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办公室内开了空调,隐隐约约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和窗外闷热的温度,成为较大的反差。
“你知道吗,时珩离开北京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垂下眼眸,握着包带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这样也好,不用在隐瞒下去。给我个时间,我需要慢慢接受病因的变化。”
季辞扶了一下眼镜,点点头。“不要让我等太久,你的病情必须接受治疗。”
“如果没有其他事了我先回去了,医院的消毒水闻得让我头晕。”我站起身,脑袋有点昏沉,转身离开。
在我走后,季辞拿掉戴在脸上的眼镜,大拇指和食指捏捏了眉心,拿起一旁的手机,站起身都到窗户旁,按下一连串熟悉的号码,放在耳边。
嘟嘟了几声,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喂……”
这几天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的一样,手心探测额头的温度,有点温热,最后用体温计量了一下,低烧。
吃了几片感冒药,眼皮沉沉的合上,醒来时日夜颠倒。最后懒到晚饭也不想吃,随便吃了几口三明治,肚子很难受,全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