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连爷爷气得花白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又要上前动手打人。
芳嫂吓得哭着跑出来拦,“你们别生气,可怜可怜他是个没爹的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一个人身世可怜是值得同情,但要是仗着自己身世可怜就老想着压人一头,让全世界都让着他,那就令人讨厌了。
叶秋冷笑起来,“是啊,他没爹,那我也没爹呢!他姐姐又有爹吗?这世上没爹的人要多少,是不是每个人都得被让着敬着?你要可怜,怎么不可怜可怜你女儿?连拴儿,你又怎么不可怜可怜你姐姐?凭什么说她就该做事白养着你?你难道会把你家的房子,你家的地分给她吗?”
连拴儿给骂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在那儿干嚎。
叶秋骂完就转身望着芳嫂,“你打不打?你要再不动手,就让连爷爷动手!”
芳嫂拿着树枝,哭得半天下不了手。
那没得说,早气得无法可想的连爷爷上前抄起拐棍,狠狠的打了二十下,虽没破皮,但想来回头青紫是必然的。
“还好意思说我们偏心?是你娘偏得没边儿了。你一个男子汉,要靠姐姐养,还净欺负人,我们老连家怎么养出你这个丢脸的东西!”
等他打完,叶秋还吩咐连升把鬼哭狼嚎的连拴儿裤子提起来,把锄头塞给他,“今天,你家这三亩地,全得由你翻完了,不干完不许回家。还有,”她从地上捡起那些弄脏的枣花馍,“你要想吃,就只能吃这个,要不饿着也行。”
芳嫂受不了了,哭着要跟叶秋拼命,“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儿子!”
只还没到跟前,就被连升揪着胳膊扯开了,叶秋望着她嗤笑,“方才我让你教训你儿子,你不肯,所以连拴儿你记着,你多挨的那十棍子,是你娘欠你的。”
不等芳嫂叫屈,叶秋又道,“你教子无方,纵容儿子欺负女儿,还让儿子欺负到你自己头上来,简直是败坏全村的风气。所以你呢,这会子就上祠堂里去,罚你给你闺女纳两双新鞋底才能出来。然后大家也听着!”
叶秋环视着围观的村民道,“你们往后再有想偏心的,做得收敛些,只要是明面上闹出来了,给我知道,没说的,全都得罚!别跟我说什么儿子要传宗接代,就比姑娘金贵的道理。要是没了姑娘,你们儿子找谁生去?再给个一样金贵的儿子,你们要不?”
这话说得好些人都噗哧笑了。
不过笑过之后,有位大娘就高声道,“村长说得有理!凭什么老欺负闺女?我家俩闺女就别提多贴心了。芳嫂,这事是你做得不对,给你家裙子纳两双鞋底怎么了?你瞧瞧她那一身破衣烂衫的。就该罚你给她做一身新的才是。”
叶秋严肃的点头,“这是个好建议,芳嫂你出来之后。年前得给你家裙子从里到外做身新衣。七婶,这事就交你了啊。到时她做不出来,我可找你。”
“行!”刚刚说话的七婶很爽快的答应了,瞧那架式,她一定会盯着芳嫂好好干的。
事情搞定,该干嘛都干嘛去吧。
芳嫂眼泪婆娑的被七婶领到祠堂去纳鞋底了,连拴儿哭哭啼啼的拿着锄头下了地。
连爷爷给叶秋递个眼色。示意她回去,这边等到连拴儿实在干不动了。他会让家里给他帮忙的。至于裙子,叶秋也去骂了一顿。
“一个当大姐的,连个弟弟都搞不定,你说你混得有多差劲?这回的事。你娘你弟弟都挨了罚,你也得挨罚。”
看着裙子和连蔓儿紧绷的脸,叶大村长想了想,露出恶毒后妈的微笑,“就罚你去找你弟弟给你道歉,不管你是打也好,是哄也好,如果他一直不肯道歉,你就不许回家。蔓儿。这件事交给你,帮裙子收拾收拾,到你家去跟你住。盯着她。知不知道?”
连蔓儿清